第51章 乘气局（二）[第2页/共3页]

最后一个进门的是先前出去的玄悯，他进屋后，顺手背上了门，将徐大善人和那些来宾都挡在了屋外。

厅堂里的酬酢和聊笑模糊传进屋里来，莫名显得有些幽远，像是蒙裹了很多层雾气，又隔了数条街巷普通，格外不实在，莫名让人感觉脖颈凉飕飕的。

“承诺了的。”梨园子里一个老太太暖和地笑着，“当年承诺了的。只要他来听，我们便唱，他年年都在，我们如何好不来呢？”

这孽障额上不止贴着一张纸符，还多粘着一只手。

“晓得啊，不但晓得，还听过很多传言，甚么每年冬月末这里都会有声音，又是说话又是咳嗽的，另有唱――”那乞丐说到一半，俄然看到疤脸男背面的一个男人手里正抱着几件戏服，还拎着长髯。

他那湿了大半的手……断了。

江世宁：“……”

“戏的呢……”乞丐毫无起伏地说完后半句，脸都绿了。

他目光落在乞丐围着的那口沙锅上，皱着眉道：“挡风挡雨的处所多的是，这年初烧毁的寺庙那样多，随便寻一间便是，非得选在这处，不知死活！”

江世宁面无神采地“噢”了一声，道：“你若这么说，那我就更不敢伸手摘了它了，毕竟一摘你就能动了。”

江世静倏然没了声音。

头一次瞥见这类气势的朱紫……

可真掉了又怕吓到江世静，因而他很有些不舍地看了姐姐一眼，将眼里的雾气眨掉，抬眼冲方承道：“姐夫，姐哭得能够给我洗袍子了，你拦着她点儿。”

“十年？”有个年长的乞丐道，“这大善人活着时候你们来唱也就罢了，怎的人都死了，你们还年年来唱？”

看到江世宁时，方承确切被吓了一跳，而后便是万千感慨。他虽说不像老婆一样看着江世宁长大，但小时候也照看过这个弟弟几日，少年时候他同江世宁一起去山里采过药材，结婚之时，还是江世宁背着他的阿莹上的肩舆……

但是还未曾等视野清楚，就又有新的水雾笼了上来。

没曾想，再见面时，已是阴阳两隔。

江世静和方承：“……”

“是啊，姐，我此次能来这里看你，还是托了朱紫互助的福。”江世宁怕他姐姐再这么哭下去会把眼睛哭坏了，赶紧冲方承使着眼色，扯开了话题。

江世静的眼泪仿佛如何也流不完，大颗大颗地滴在江世宁手上，她一边给他捂着又一边抖动手指去擦，却发明她还没擦呢，水迹便已经洇进了江世宁的皮肤里。

他话音未落，东屋的门便被人“咣当”一声推了开来，一点儿也不客气。

不过说归说，逗归逗。江世宁终归是个软脾气，还不至于真的见死不救干看热烈。他全方位赏识了一遍这祖宗老诚恳实的模样，终究还是伸手捏住了薛闲额头上的纸符。

明显，玄悯将他们这一行人引到这间屋子里来，是有话要问。不过玄悯还没开口，那疤脸男先连珠炮似的开了口：“你们知不晓得这是甚么处所？怎的半点儿不知分寸，竟然在这里逗留。”

她抓着杏子的手指颤了一下，仅仅听到一个“姐”字，就红了眼眶，眸子里笼上了一层厚厚的水雾，视野刹时便恍惚起来。她脑中一片茫然，一时候乃至没有反应过来面前为何会如许一片恍惚，只尽力睁大了眼睛，漫无章法地在周遭寻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