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江南[第2页/共9页]

红叶一刀刺出不中，急回击时，只听得耳边风声劲急，头一偏，呀一声，青龙刀贴着其发吉批过，已将一头青丝削去一半，剩下的几缕，乱乱地披垂下来。

昂首看时，只见灰尘起处，董飞早已去得远了。

何老板道：“这山名为七岗山，过了山便是海边了。近年来常常有海里的盗匪，白日在海中，早晨便弃艏登岸，伏在山中，但有赶夜路的客人，便行抢杀之事。”

只听得窗户格一声破了一个大洞，一条身影撞破窗子窜出，着地打了三个滚，一个弹跳站起，一边大呼：“来人，快来人！”，一边向湖边急窜。此时窗中又窜出一个黑影，向那先前的人影直追了下去。

前面船艄上那人倒是个矮胖的黑大个，此人身穿一件脏嘻嘻的黄布短衣，腰间束了一条麻绳，一双眼睛象一条缝一样，似醒非醒。右手在摇橹，左手吊着绷绳。右手向前推出橹杆，左手倒是收进绷绳。看似有一着没一着，那船却被摇得四平八稳，飞也似的在浪里行进。

张繁华道：“现在能够了吧，呵呵，我可等不及了。”

张员外的宅子，便建在湖边一个僻静而高雅的港湾。

白衣客尚未答话，一向坐着没有说话的青衣客倒是不慌不忙，也不站起，端起桌上的茶壶，眳了一口，叹道：“唉，高兄弟啊，明天我对你说，出门上路前必然要烧烧香，祭祭路神菩萨。你年青气盛，就是不听，现在如何着？没折了吧，唉，也算我不利，思来想去，踌躇了半日，还是和你坐了一条船，现下倒好，给你陪葬，并且还是水葬，连入土为安也不成能了。看模样真的要进王八的肚子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些调子，说话间，不知不觉船只已驶到湖心。

那瘦子说道：“胖六，明天风向但是恰好，你我运气不错啊。”

那女子呵呵嘲笑道：“亲夫，呸，你这个凶贼，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听清楚了，让你死个明白，你奶奶名叫红叶，明天来是杀你为我爹爹报仇。”

董飞先是一楞，随即会心，笑道：“要得要得，这喜酒是不成不吃的，只是我们来得仓促，没有筹办礼品，岂不让张大寨主感觉咱兄弟吝啬，不敷朋友。”

何老板面上略有得色，但声间仍然压得很低：“客长，不瞒你说，当时客岁春季，那一天中午，来了一帮男人……”

董飞骑上一匹，前面拴了一匹，一起沿柔铁的暗号追去，这一日到了一座山脚之下，柔铁的暗号到此就俄然间断，山岳之下甚是平坦，在背风处有一个小村落，村口酒旗招展，仿佛是一个客店酒坊的模样，当下到得店前拉住马，跳下鞍来。

说是海边，实在海边都是一座座高大的峰峦，那二个女子脚下极快，要不是柔铁和董飞的轻功都已是武林中一流程度，便也不易跟上，饶是如此，柔铁倒还不觉如何吃力，董飞白日还可，夜晚如果那二个女子连夜赶路，则已非常吃力，因既不能跟丢，又不能使其发觉。

胖六笑道：“还是这位客长识相，我也不难堪你，运气好的话，再加上一点水性，你们还不至于没有活路，只是这金饰，咱就笑纳了。”

董飞嗯了一声，道：“这倒也有点意义。”略一停顿，便向前探了探身子，轻声问何老板道：“掌柜的，你在此开店，不会是盗匪的眼线吧。就象水浒里的水泊梁山四周的朱贵。”那老板吓了一跳，连连摇手道：“客长可莫要乱讲，这类事是开不得打趣的，鄙人是端庄买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