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漫长的一天 上】[第1页/共3页]

“呜呜......”婉转而苦楚的牛角号声响起。

一百五十码！

“呜呜......”号角响起，步营各队纷繁回撤，马队前出，胡乱地向堡墙处射击，制止日军趁胜追击。

炮队？聂士成神情索然地转头看看西边的摩天岭，百多里的雪路，炮队能及时赶来吗？如果本日不拿下雪里站进逼凤凰城，东路的强攻将没法帮到孤军深切的杨格和近四千武毅军官兵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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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冲上来的摆布两哨近两百弟兄仓猝后撤，“霍尔――霍尔，咣！咣！咣！”一排炮弹在墙头、墙下炸开，火光闪现，弹子横飞，硝烟尚未散尽，左、右哨弟兄们就骇然看到，墙根处的弟兄们东倒西歪，一片血肉恍惚！

雪野中，镇边军马队、芦榆防军马队合二为一，寿山为首、夏青云为副，并不避开雪里站之敌的视野，咋咋呼呼地向南面的帽盔山、勺子河吼怒而去。

冰冷的雪地中，五百多名弟兄用身材在雪野上划出一道道凹槽，在彻骨的寒意中倔强地向堡墙挨近，再挨近。

寿山能够体味到聂士成的表情，此次打击是以东路的胡营为主，其他两个方向只是策应，以分薄日军兵力。目睹得胡营伤亡惨痛，必将难以建议下一次打击了，摆布看看，唯有在镇边军后营根本上整编出来的龚弼新营还勉强堪用。

西历1895年1月1日，华农历甲午年腊月十三。

“快马归去，催各军炮队加快速率！就是累死骡马也要在午后赶到此地！”

一声“眉峰贤弟”让寿山极其受用，从黑龙江军、芦榆防军在辽阳东路产生交集以来，聂或人对寿山三兄弟从未假以色彩，现在，却道出了一声“眉峰贤弟”，足见聂士用心中已经笼络了“贰臣以后”。

“撤！”

高处，聂士成攥紧了刀柄，猛一用力，腰刀深深地扎在雪地中。

雪里站西三里的高处，聂士成揭下大氅，暖帽上的红丝绒、红珊瑚顶子在一片乌黑中红得触目惊心。“唰”的一声响，老将的腰刀出鞘，斜斜指向东面的雪里站，吐气开声：“吹号！传令各部，本日有敌无我！给我杀！”

“杀！”功字军、镇边军、新奉军、老盛军七个步队营早已在雪里站北面、西面、南面布阵，此时得令齐齐收回号令，呈七道麋集的弧形横阵向前快速推动。在近三千名步兵身后，三个马队营缓缓押上。朔风囊括各色旗号，烈烈作响。

“军门大人！军门大人！”一群人跌跌撞撞跑来，当头一人跑到近前一头扎在雪中，又被别人扯起家子来，却恰是功字军中营营官胡殿甲。“标下无能，中营打击失利，弟兄们十去三四，请军门定罪！”

寿山飞骑而来，翻身上马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到聂士成身边，连声道：“军门，不能如许打下去了！我们得等，比及炮队上来再说！”

“功亭兄，军门大人，寿山请命率马队反击！”

“咣！”日军的第一发炮弹落在人群中，洁白的雪野上立时溅出一滩滩的殷红。此时，高处督战的聂士成微微一颤，眉头紧紧地拧成三道竖纹，颇似一个“川”字，持刀的右手向侧后轻摆。新任督标亲军哨官李纯得令，带着上马的130多名亲兵拉开一条横队，从高处的两侧向前推动约三百米后站定，推弹上膛，持枪而立。

“啪啪”的枪声响起，雪里站低矮的堡墙后绽出一朵朵橘黄色的火花，一阵排枪过后又是一阵，弹雨飞射间，一排排身着号衣的功字军官兵倒下，血溅五步，更多的官兵们跳过倒下的弟兄，有的大声喊杀，有的高唱从武毅军兄弟那边学来的战歌，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加快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