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这名字很贵[第2页/共3页]

一旁王八端看着眼馋，双眼紧紧地看着三苔青的坛子，仿佛眸子子都要瞪出来似的。

那种难以按捺的沉重与哀思，那种挥之不去的哀伤与烦恼，另有理不出眉目的一团乱麻似的所谓的本相。

这一礼，九方奚内心俄然安宁了下来，对本来苍茫的前路仿佛有了个方向。

倾泪而下，哭地哀默，没有嚎啕，没有哭喊，只用尽了力量，似要将心中的哀痛化作眼泪都挤出来。

“如此就够了，多谢前辈！”九方奚重重一礼。

九方奚放下酒杯，分开石凳，“咚”地一声单膝跪在紫襟衣的面前。

“是，人间多少事，都与月无关。”九方奚也仰着头，脖子酸了也不肯意低下。

九方奚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苦笑，还是甚么，只笑了一声：“哈！生长吗？或许吧……不过前辈说地很对，我对这个天下，还是笨拙了些。”

消逝了吗？内心的要如何擦去？

“恩，还算有自知之明，这是功德！”

“啧啧，现在是要如何？拜师吗？攀亲戚吗？”

“谢过前辈。”九方奚抬手将酒坛开封，顿时一股浓烈的香味四溢开来。这香味很浓烈，却又非常的清爽，闻上一口，只感觉鼻腔到肺部都是凉飕飕的。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口中辛辣，回味倒是有些青涩的甜美，如青草普通。

“东来先生、紫襟衣……”九方奚默念这个名字，他感受，哪怕只是念着这个名字，都仿佛是在陈述一段传奇。

“三苔青啊三苔青，青灵草、青鸳宛花、枢子青三味上好的药材，三十三天嫩芽时摘下，以无根太液浸泡，埋在百年的青苔之下，三十三年出窖。凡人饮一口能入引气，修真之人饮之能消灭病邪，如何，赚了吧？”紫襟衣一边说着，一边端起小雪儿斟满的一杯酒，抿了一口，沉醉此中：“这三苔青，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哦！”

“前辈。”

九方奚走畴昔，对紫襟衣点了点头，坐下。

王八端接过酒杯，顿时大喜，热泪盈眶，几近就差给跪下了。

彻夜的夜很安好，月明星稀，特别是那玉轮，虽已经是下弦，却仍然亮得如灯火普通，在云间分外洁白。廊子里的宫灯随风摇摆着，这儿的影子也便摇摆着，心却垂垂静了。

曾经的亲人，爱唱戏的二伯，花了重金在自家府邸里建了个戏台子，每当他前去时，二伯都会着一身戏服，画了重彩，在台上唱上一段。二伯的嗓子极好，人虽五大三粗，音质却极其细致，便是园子里的旦角儿也不过如此。

“二伯……”

现在，人已西去，空荡的屋内夏风炽热，好似飘来影象中亲人的委宛声音，唱一曲，说一段，老是欢声笑语的。

帝江没有再说话，偶然候，最大的安抚不是言语，只需求让他哭一会儿。

九方奚紧紧搂着那头颅，血淋淋的，仿佛也闻不出那臭气熏天的味道，只感觉抱紧些，抱紧些，因为再也没法拥抱活着的人了。

颤巍巍喝下三苔青，王八端大呼一声，顿时盘膝坐在地上，身上有浑浊之气接连散出。

“这句话说的很好，你能说出这句话，那你便生长了。”紫襟衣欣喜点头，又饮了一口酒。

“接下来……”九方奚顿了顿，饮了口酒，直到口中酒香淡了，才道：“本日是我第二次收到我家人的死讯，实在我很焦急，很难过，很气愤，也很无助，就在刚才我还觉得，我又会癫狂，到处伤人，如受伤的狼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