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许城危局（之二）[第2页/共3页]

“他们自邓州方向而来，那曹先生肤色微暗，生得龙眉凤目，门齿甚健，大抵有三十八九将近四十的模样。”

窦染蓝仍然半信半疑，想起盯梢的人也许还在附近，不由歉疚道：“王兄，你和我凑在一起，只怕也要卷出来了。”

“哎？你如何得知？”

对方早看出他是个白痴，但听到这话还是笑出声来：

南雁北去无栖

“今岁新皇初立，首开春闱举士，鄙人取解进京前来省试，及至陈许交界之地时，却不幸为贼人掳去车马侍从，是以孤身在此，只剩旧琴一把书卷两册。”

窦染蓝愣了下来，对方只等着他渐渐思考而并不焦急，隔了半晌窦染蓝才恍然大悟：“躲在枯冢中，天然无人敢近前，鬼火窜动，虎狼亦不敢近。”

听到曹正城门前预算人丁的情节后，那王姓后生双眉微锁，随后再听到奥秘人物盯梢，大家分头出门之过后，俄然问道：

那后生笑道：“此人姓曹名正，字叔直，本为后晋宣武军节度使杨光远帐下别驾处置，当年征讨范延光时因被人告密贪污钱饷，故而遭乱棍逐走。后又至邓州，应当被威胜军刘晏僧收留，另表为内乡县尉。”

“我姓王，表字齐物，窦兄，有礼了。”

这王姓后生只说姓和表字，却为何不将其名奉告？窦染蓝未曾细想，他只觉偶然间交了这个胆识过人的后生，大喜过望，干脆把他拉到方才那茶社，倾囊点了最为上好的信阳毛尖、太湖碧螺。

窦染蓝奇道：“不对吧？他又怎能晓得后门盯着几小我？如果一人追我而来，另有一人还在那边看着他们，那如何办？再说那成奎远兄弟看来不像奸猾之人，兄台未免有些多虑了。”

倒是晨间没物。

那人笑道：“许州原有些盗掘宅兆之徒，这些人名为发丘贼人，实为许州官府不肖人士所用，他们所属一体，构造周到，向来分区块扫荡，昨晚那宅兆早已被掘出，骸骨混乱几不成见，那么鄙人想来，当夜断不会再有人问津了。贤人云敬鬼神而远之，我昨晚装神弄鬼骇住了兄台，可真是有悖先圣教诲了。”

窦染蓝听他语音安稳而富中气，并不像怨魂厉鬼。

那后生见窦染蓝慷别人之慨，现在竟然把本身也添了出来，不由忍俊不由，因而细问其与他们如何了解，窦染蓝口无遮拦，便把一起上的事细说了一遍。

窦染蓝对此人既敬且佩，夜深人静荒郊田野，如果本身的话纵无孤坟鬼火也夜不能寐。此人看来文质彬彬，本来胆色如此短长。

窦染蓝奔驰，没命的跑……仿佛四周的人都不存在了，房屋肆舍没有了，酒坊茶社贩夫走狗皆尽不在，六合间仿佛只剩下本身的身材。耳中也听不见鸦雀的啼鸣、商贩的叫卖、以及商店地痞间的喝骂。

跑………………

落雪登窗幕。

那后生看着屋檐滴下的雪水沉吟很久，方轻叹一声道：“兄弟，你被那姓曹的骗了。”

“这位公子，晚生昨晚与君确有一面之缘，”那鬼此言一出，见窦染蓝公然先是骇然变色，然后身材重心一倾，又换成了随时筹办逃窜的架式。他继而浅笑道：“公子不必惶恐，我乃河东并州人士，两年前为避契丹犯境之难，家严命我至随州姑丈家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