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莫非王臣[第3页/共10页]

这少年浑身也没受伤，不过落马后，一身华服沾了点春草上带露水的泥土。他站直了，又规复了刚才的雍容华贵，喝道：“你是西府军唐开么？”

我不知他要说甚么，看了看他道：“如何了？”

吴万龄也欣喜万分，道：“是啊，统领，我们返来了！”

以一根细鞭打瞎人的眼睛，这类本领必然是好的，陈管家拍了后马，靠进些后道：“小子，今后叫你对人尊敬些。”说罢便举起了鞭子，看模样又要一鞭打下。我再也忍耐不住了，两脚一磕马肚子，猛地冲了出去，喝道：“这野猪是我刺死的，不关他的事！”

他越说越怒，俄然挥掌在枪杆上一掠而过。我本觉得这枪会被击倒，哪知他单掌掠过，长枪竟然象被利刀砍过普通一挥而断。

我打的，竟然是帝君的小王子！

我将枪收回了，道：“我是龙鳞军统领楚休红，陈管家，请自重。”

西府军大抵向来没见过这么高的修建，我听得他们一个个都在收回赞叹。夜摩大武离我们比来，他正张着嘴，仿佛不信本身的眼睛。我拍了拍马走上前，道：“大武兄，帝都到了！”

这声音还带着点稚气，恰是阿谁穿着富丽的少年。他正带马过来，那五六个侍从紧紧跟着他。他到了我跟前，道：“你真是龙鳞军统领么？”

那焦文裕此时已答复平常了，朗声道：“太子殿下，吾等忠于王事，不吝肝脑涂地。”他这两句话中气实足，慷慨激昂，任谁听了也不会想到从曾望谷伏击后吓得竟日躲在车里不敢出来的也是他。

这少年瞪了我一眼道：“快！你们快点站好，谁也不准说刚才的事！”

这时，唐开在那边大声道：“夜摩大武，宗洋也已阵亡，你给他记上一笔吧。***曾望谷，这四条性命，我要你身上四块肉来换。”

北宁城位于两山之间，夹山而建，正象是一把锁住大门的巨锁。过了北宁城，便是一马平地，这二百里通衢走得很快。一起上，官道两边也已长出了富强的杂草，如野火般漫过田野，无边无边，一如大海。

夜摩大武转过甚道：“楚将军，我只在书上见人写这郊天塔矗立入云，原也只道不过和府敦城里的望江阁差未几高，没想到，竟然有这等高法！”

此次西府军入贡，算是相称昌大的，贡使也分文武二人，唐开是武贡使，阿谁文官一向躲在车里，大表现在还没从曾望谷的攻击带来的后怕中摆脱出来，很少外出，我都没见过几次。

我摸了摸怀里，在高鹫城中拿到的两本另有一本在我身边。我摸出来道：“你这名册上能写字么？尝尝这儿，能不能写？”

这少年听得唐开的话，倒也暴露笑意，道：“好吧，我饶你一次吧。”他打了个呼哨，那五个侍从一下收枪在手，整齐齐截，非论哪一个，都比这公子的本领高得太多。

又行了一日，前面有人俄然鼓噪起来，我道：“如何了？”

将这四个女子也当作贡品献给帝君，西府军自也早就晓得帝君和太子的癖好，这笔礼品那当然妙不成言，于贡品实有锦上添花之妙，只怕在太子眼中，那十车贡品也没有她们四人好。

车队路过那些村庄时，一些孩子大喊小叫地跑出来跟着我们。就象田野上的杂草，即便被野火烧成一片灰烬，春季到临的时候仍然会长得满山都是，这些孩子也一代一代地发展。他们或许并不晓得战役的残暴，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骑着马，手持兵器的军人实在是一道值得赞叹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