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偷鸡的贼[第1页/共3页]

无咎跟在一旁凑热烈，没想到会费事上身。

祁散人行礼：“举手之劳，不敷挂齿！”

山伢子的学名，便是祁山，他赖在他爹的怀里不肯下地，闭着双眼干嚎：“先生不是好人，我才不来书院呢……”

祁散人已放动手中的箩筐，起家相迎，并拿起一个凳子，让抱着孩子的男人坐下。他一边低头检察，一边出声扣问道：“这是……”

祁散人不再多说，渐渐走至一旁，俯身捡起地上的短剑。而他才要凝神打量，短剑却被人一把抢走，还遭致抱怨：“此乃兵器，不得亵玩！”

教书的先生，竟是偷鸡贼？而童言无欺，看来八*九不离十。

“咦……散人晓得灵霞山？”

无咎神情发慌，抓耳挠腮，讪嘲笑着，一时无从辩白。

祁老先生终究暴露笑容，躬身称谢：“散人医术高超，名不虚传！”随行的几位族人也放下心来，跟着作揖施礼。

曙光初现，晨霭淡淡。风华谷焕然如新，远近山色如黛。

祁散人放下陶碗，抹了把嘴，又揉了揉眼角，这才拄着木拐，渐渐走出灶房，冷着脸调侃道：“我大哥体衰，痼疾难愈，滋补一二，有何不成？而先生现在精血结实，全赖于我菜汤的保养。而摄生健体的药物，多有壮阳之能。你不识好民气也就罢了，至于遭殃，又该怎讲……”

祁散人的脾气不错，点头说道：“占卜问卦，不过趋吉避祸。而世事多变，岂能一一洞察先机！”

…………

祁老先生游移起来，又看了看自家的宝贝孙子，感觉祁散人所言有理，便道：“我祁家村恭敬先生，并不想冤枉好人，且转头查问清楚，再行计算不迟！”他拱了拱手，带着几个长辈回身拜别。

无咎也轻松起来，适时出声道：“祁山，莫再调皮了，以免家中长辈顾虑，且回家用罢早餐，速来书院……”

终究有人帮着说话了，无咎看向祁散人非常感激。而他稍稍揣摩，又禁不住暗自腹诽。这话中有话，仿佛本先生向来都不晓得仁义廉耻。

无咎寻个凳子坐在中间，两手一碰，干裂的泥土带着卵壳碎开，从中暴露两个莹白的鸡子。他将之举起，对劲道：“以泥土封裹深埋，便不怕被烤焦了。而你尽管烧火，那里顾得很多，且尝一个……”

“哎呦、祁散人在上，请受小生一拜！且说说灵霞山……”

无咎底气不敷，欲说无言，只得偃旗息鼓，又不肯逞强般地哼了声，自去打水洗漱。灶房门前有水缸、水盆等物，洗漱起来非常便利。

不就是几只鸡嘛，又何需求这般让人尴尬呢！更何况众目睽睽之下，叫先生我颜面何存！

无咎见机见机，只得躲在一旁而不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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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发觉不妙，忙道：“老先生所言极是，怎奈山伢子恶劣不堪……”

无咎诘问：“那书院……”

又是菜汤，昨夜可被害苦了！

固然卯时未过，却已晨光大亮，而空中仍然是乌云降落，看来天气并未放晴。

唉！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若不是隔三差五打打牙祭，谁受得了整日的菜饼子、菜汤的折磨啊！

转眼之间，院子里只剩下一个老道与一个墨客在相互瞪眼……

祁散人则是站在门前持续高低打量，稍显不测道：“你公然救人去了，倒也命大……”他固然躲在屋里，对于院内的动静却也有所耳闻。而他后一句话颇具玩味，莫非他早已料定有人死去？

“我……掐指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