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回[第1页/共5页]
宜蕙不由惊呼道:“想不到周姑父家如此繁华,捐了那么多田产银子出去,周表妹另有这么丰富的一份嫁奁,如果周姑父不捐那么多的话,周表妹的嫁奁岂不更是多了去了,嗯,足有十几万呢!姑父如何不再多留些财产给表妹?”
卢夫人点头道:“那也能够用这三万两银子全置成田产房舍,每年入账的银子攒上个三二年,到时候也尽够给采薇添置金饰头面、衣料家具的了。那位耿先生说采薇的这些个财产,长安及眉州那两处你周姑父托了他来代管,每年所入用来交赋税及捐给眉山书院,燕京处的田亩及店铺则托我们府里代为看管,每年出息的三千多两银子便充为你周表妹在府中花用的脂粉钱。你祖母那里能承诺,只说府里自当替她顾问铺子田产,可这三千两银子却会每年存下来到采薇出阁时全给她做嫁奁。”
“我的儿,你只知有地契、房契等契书,却不知这契书上也是大有学问的。分为官契和私契,所谓官契就是要到官府去存个档,虽则入官契要交十税一的官契税银,可一旦入了官契的田产房产再要易主时,便需经官府确认核实无误,方可过户。不像那私契,因为没去官府上过档子,如果被旁的人将契书偷走卖了,那你的田产房产便都是别人的了。”
“余下的产业约莫另有八万多两,你姑父给老太太贡献了约值万金的重礼,府里各房也各送了一份厚礼,四房合起来只怕也值万金,余下六万两的产业便留给你周表妹做了嫁奁。”
卢夫人点点头,见女儿一脸猎奇,心知她更想问些甚么,便用心住嘴不说,看女儿在那边纠结半天,才红着脸吞吞吐吐的道:“娘,孩儿晓得不该这么问,可孩儿就是想晓得,周mm她的嫁妆到底有多少?”
“娘!”宜蕙扑到母亲怀里,内心又是打动,又有些难过,“娘,你为女儿如此操心,女儿……”
“这份嫁奁有何不当之处?”宜蕙听完但是没觉出有那里不对,她倒觉这份嫁奁拟的还算蛮全面的,样样儿都想到了,只是为何要在长安再置下那么一份财产?
“这――”宜蕙还是有些不能信赖,“大师都是骨肉嫡亲,何况咱家又不缺钱花,何至于要对表妹一个孤女做下这等,这等夺人嫁妆的下作无德之事。”
卢夫人听了这话又在女儿额上点了一记,“如果你周姑父是个高寿的,便是给你表妹再多嫁奁也不怕,可现在呢,你表妹是个甚么景象?父母俱亡,兄弟早死,只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如果你周姑父再给她留下个十几万的嫁奁,就如同一个小童手里捧着个金元宝行走于闹市,你看看能够守得住不被人夺了去?”
“有娘的孩子是块宝,这句话一点也不假!”宜蕙在心中感慨道,不由又想到已没了娘,爹也没了的采薇表妹,心中怜悯之意更盛,想了半天,俄然昂首问道:“母亲方才不是说周姑父不是普通人吗?那他既然敢给表妹留下这么一笔丰富的嫁奁,送来这么多现银,想来也不是没想过保全之法吧?”
“可现在不管是你四叔袭爵,还是你嗣兄袭爵,他们都是没个官职的,便是任了官,也不能够如你父亲那般是镇守海防的一员大将,能得来那么些银子。每年破钞所需差的这7、八千两银子还不知从那里找补呢?便是动用库里的存银,可库里祖上所余的存银也只剩下七万两,另有十位哥儿姐儿的大事没办,不管今后是谁掌家理事,都得有得烦。”
“表妹如何无依无靠了,她在我们家住着,有谁敢欺负了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