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回[第2页/共3页]
得了五老爷这一句提示,四太太想起宜芝这两日几次跟她说的那些话,便跟背书似的说道:“老爷要休我?我倒要敢问老爷一句,我到底是犯了这‘七出’中的哪一条?且这休妻也不是老爷一小我说了就算的,老爷可问过老太太未曾?老爷如果当真给我一纸休书,我也不去找老太太哭诉,我直接就上顺天府请府尹为我申冤做主!”
五太太忙把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五老爷便道:“敢问四哥一句,本日请了族长堂伯到此,但是为了行这以庶记嫡的改名之事?依小弟鄙意,既然四嫂这般不甘心,只怕此事有些不当。”
本来四老爷为了怕节外生枝,打从一开端就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的,严令他身边凡晓得此事之人都不准暴露半点风声出去,对族长也是再三恳托。他那柳姨娘又极会挑时候,这两日恰好五太太娘家嫂子过世,她少不得要回家帮着筹措,五老爷这几日也是公事极忙的,每日早出晚归。
还没等四老爷细想,先前一向僵立在那边的四太太俄然好似被甚么惊醒了普通,猛的朝五太太扑畴昔,紧紧的抓着她衣裳袖子,就如抱着根拯救稻草般,大声哭喊道:“五婶婶,你可要替我做主啊!我们老爷硬是要逼我把那柳姨娘生的铵哥儿和菲姐儿记到我名下来,当作嫡子嫡女来养,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呜呜呜……”
不过,四老爷怵他,大老爷可不怕,便替他四弟答道:“四弟现在已近天命之年,膝下却还是没有嫡子,只要铵哥儿一个儿子,这才想将他记到四弟妹名下。此事四弟妹原也是情愿了的,连文书都签好了,不想一见到五弟却又嚷了这么几句出来,也难怪四弟一时气急,才说她是疯了。”
“这――”四老爷就是再气急废弛,再是个蠢的,也明白这真如果再闹出一条性命来,坏了他的名声,只怕他这刚到手的爵位又会有些不大稳妥。只是如果让他现在服软,他又低不下这个头,咽不下这口气,更可恼的是四周这一圈人竟没一个出声说句话,给他个台阶让他下。
四太太捂着脸,就那样看着四老爷,与此人做了这十几年伉俪,四老爷再冷酷她,可也从没脱手打过她。到是自打他当了伯爷以后,这已是四老爷第二次打她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都在人前被如此打脸了,另有甚么好顾虑的?
“便是老爷仗着伯爷的威势,让我兄长讨不到甚么公道,好歹闹出来鼓吹出去,也让京中大伙们晓得晓得伯爷做下的这些威风事迹,宠妾灭妻,刚袭了爵位就为着逼正妻把庶出儿子记名为嫡出硬是要休妻,逼得正妻他杀而亡。到时候无妨把这些都抖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不就是一哭二闹三吊颈吗,只要豁得出去,谁不会啊?
“但是菲姐儿呢,她自生下来可曾在我这里养过一天?她娘是老爷心尖上的人,在我们四房院子里比我这个正头太太另有面子,别说她娘从没到我这个主母跟前立过端方奉养过我,就是菲姐儿在内心也从不当我是她端庄母亲对待。她和铵哥儿两个,每日里的晨昏定省一年里能有几日是做到了的?即使为母要慈爱宽仁,那也得为后代的贡献长辈才是,如许一个待我既不恭敬又不孝敬的姐儿,我做甚么还要认她做本身的女儿?”
气得四老爷吼道:“真是反了你了,既是你说将庶女记为嫡女并无毛病,怎得你还是不肯服从夫命?你可别忘了,你本身也不过是个姨娘生的庶女,要不是你嫡母善心将你记在名下,你嫁过来时哪来那么多的嫁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