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回[第1页/共3页]
四老爷那边便过来两个丫环把她半推半扶的弄到香案跟前,将一早备好蘸了墨的笔塞到她手里,就等着她落笔。
话说采薇和世人直商讨到半夜天赋回她的卧房安息,却见郭、杜二位嬷嬷竟没去安息,仍在她屋子里等着她,不由有些歉然道:“我们闲话的有些晚了,劳二位嬷嬷等我到这时候,嬷嬷们还请早些安息罢!”
四太太只觉脑中一片空缺,一颗心怦怦乱跳,被四老爷这么一喝,身子便是一抖,忙颤巍巍的给族长和大老爷行了个万福礼。偷眼一看,见除了族长,只要庶出的大老爷佳耦陪在一边观礼,却不见五老爷佳耦。
第二日,宜芝、采薇又筹议了一天,到了早晨请了王嬷嬷过来又是议到了半夜半夜。宜芝听着外头的打更声,起家道:“真是辛苦嬷嬷了,另有周mm,我们合计了这两夜,凡是能想到的均已想到了应对之辞,现在我只是怕一件事。”说着,便转头看向四太太,“我就怕母亲到时候心中一慌,且是怕惯了老爷的,到时候再被他一唬,怕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族长固然心下清楚这四太太多数是被勒迫的,然现在四老爷是新继位的伯爷,安远伯府的当家人,又岂是他能获咎得起的,无妨睁只眼闭只眼,遂了他的意罢了,也算对得起这位伯爷送给本身的那些东西。
四太太一看,顿时那心就更慌乱了,先前宜芝但是跟她再三说过的,说到时候五老爷定也是会在旁做个见证的,以他和四房的短长干系,他是定不会附和这记名之事的,有他在一旁相帮着,四太太再说出那一番事理出来,定能阻了这记名之事。
那是一个穿戴水红衫子的妇人,远远的立在一处屋檐下。虽离得有些远,并不能看得逼真,四太太却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妇人不是别人,恰是害得她落到明天这般惨痛地步的柳姨娘。
四老爷见状忙道:“内人既无话可说,可见她是再没甚么贰言的,我一早就和堂伯您白叟家说过的,这记名后她平白多了一双后代,天然是只要欢乐的,又怎会不肯呢!我们还是快些请出族谱点窜记名吧?”
采薇见杜嬷嬷面上模糊有些担忧之色,便道:“但是我那里有做得不当之处,让嬷嬷担忧了?”
她奶娘也已晓得了这事,便叹道,“要说这四老爷,也真真是――,唉!竟然想把个庶子塞给嫡妻充当嫡子,这搁哪个正妻内心能情愿呀!偏四太太又没个亲生后代的,也只得姐儿们多欣喜欣喜她。”
采薇听了,抿着嘴儿想了一想,上去抱着杜嬷嬷胳膊笑道:“多想嬷嬷这般替我着想,只是嬷嬷说得有些迟了,我方才已给四舅母出了好些主张了呢!这可怎生是好?”
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四太太握笔的那只右手上,就见那只手抖得就跟风中的落叶似的,在半空里抖了半天,一滴墨汁都被抖到了文书上,那笔却始终落不下去。
当下便点点头,筹办上了香后便请出族谱来窜改,不想正在这时,忽听一人道:“今儿是哪位先祖的祭辰吗?怎的两位兄长却不喊我一声,倒只撇下我佳耦二人和族长堂伯在这里给祖宗们上香。”
“许是我人老了多心吧,我是想着我们虽住在这府里,到底不过是外人。四太太这事当然惹人怜悯,女人又是个心善的,和芝姐儿的情分又好,可这到底是安远伯府里的家事,我们客居于此的,老是不好涉足其间的。如果我们再帮着此中一方,岂不招那另一边的抱怨忌恨,毕竟这府里当今的家主但是那四老爷。”杜嬷嬷也是怕采薇被连累出来,这才直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