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回[第1页/共4页]
周采薇想起当日之事,恰是因为绕了远路,误了时候,成果还害她们在府门前多等了半刻才得入府。便问道:“妈妈是如何晓得的?”
杜嬷嬷点头叹道:“虽确有这个例,可这例现在也只是个老皇历罢了!且不说达官朱紫之家能有几人做到,便是宫里头,因着前头的西秦末帝时以庶乱嫡,诸子争位,竟至于引狼入室,勾搭胡人入侵我中原。是今厥后北秦的建武帝赶走胡人重新一统中原后,为防再生嫡庶之乱,严定后宫嫔妃人数,明令皇后诞下嫡宗子后五年,其他妃嫔方可生子,且庶出皇子均由嫡母教养,极重嫡庶之别。便是有那妃子生的儿子当了天子的,生前也不能被封为太后,只能是太妃,只能身后才被追封个太后的名头。”
“那些大臣们,有惧她的,也有被美色所迷的,多数笑纳了。只要一名吏部郑侍郎说他郑氏家规有言,男人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他虽无子但还不到四十,不敢有违祖训,对孙太妃送来的美人拒之门外,坚不肯收。成果没多久,他就被人参了一本,撤职回籍了。”
“洪武帝的章怀太子去得早,只留下一名皇太孙,十二岁上继位为少帝,永嘉帝当时候还是燕王,便说章怀太子实在并不是牛皇后的亲生儿子,乃是贤妃所出记在牛皇后的名下,他这个牛皇后的次子,细论起来才是真正的嫡宗子,这皇位应当是他的才对。不想少帝那边也发话说燕王才是记到牛皇后名下的,其生母乃是淑妃。”
“女人是晓得的,我原是这府里的丫环,我当日那些火伴姐妹很多都还在这府里服侍着,这些日子常常无事时我就去找她们闲谈说话。也是那一日提及上京这一起的各种时,偶然提到了那天的事儿,听她们奉告我的。”
周采薇奇特道:“若依例不管嫡子庶子不都是养在嫡母跟前的吗?既然那颖川王被教养的极好,如何――?”
周采薇一听就明白了,若论起来,毕竟颖川、临川二王乃是懿德太子一脉的大宗,卧榻之旁,岂容别人熟睡?只是心中到底有个疑问,便问道:“若依着本朝嫡长担当制的挨次,若嫡宗子早亡,无嫡孙方但是庶子继位,颖川、临川二王俱是庶皇孙,倒也罢了,可不是另有一名嫡皇孙东川王吗,怎的这位子却没有传给他?”
杜嬷嬷说到此处,忽听守在窗外的芭蕉咳了两声,便知是有人过来了,就不再说甚么。未几,便闻声门外甘橘道:“大女人返来了!”
“女人这话问得真是妙极!”杜嬷嬷赞了一句,“甚么所谓祖宗的端方,不过是用不着时丢到一边,谁听它的!用得着时便从速当个宝似的抬出来给本身撑腰。实在若不是永嘉帝也曾用这道□□秘旨做过文章,当日那崔相也不会那般理直气壮的再把它给抬出来。”
周采薇见杜嬷嬷一气儿说了这很多,忙递了杯茶给她,“嬷嬷且先歇口气儿,润润嗓子再讲也不迟。即使这临川王幼时无人教养,可比及六岁,不是便要出阁读书,自有先生来教诲吗?”
宜芝道:“祖母命我去给二婶娘送东西去了,待我擦把脸,我们一道去陪祖母用饭。”
“以是这些年这嫡庶之间就更没甚么不同了,想来孙太后对当年没能亲身抚养当今一向是耿耿于怀的,何况那金良娣又是她的姨外甥女,是以临川王从生下来起就压根没被抱到过他嫡母那边,一向由他生母养着。实在若真是能得他嫡母教养,只怕反倒对他好些。”
杜嬷嬷喝了几口茶,复又叹道:“凡是指派到顺安宫的讲学先生,能有几个是好的,都不过是对付了事罢了。固然当今待他这两个侄子倒是不错,可毕竟后宫里是他亲娘的天下,他亲娘又是个短长的,随便弄些个小手腕就欺瞒过了他。除非是像颖川王那样资质既佳,又得颖川王太妃教养得好,又是自已一心向学肯自已下苦工夫读书,不然,希冀那些派来的讲学先生决然是学不出个甚么来的。唉!如果懿德太子还在的话,这两位皇孙定然不会是现在如许儿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