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命不该绝[第1页/共3页]
不能人道的阉货,比谁都爱这些声色犬马的艳事,蒋杰听得筋松骨软,想着回汴京前,要叫小金灵穿戴尼姑袍奉侍本身,但职责在身,他得劝公主从速阔别花台,公主不久便要尚驸马,传出去还得了。
「好啊。」
小金灵笑而不语,她比谁都清楚这是谁的功绩,在报仇之前,风景面子一次,也不枉来过人间一遭,倒是起了沉沦,不为了浮名,为了心尖上的可儿儿,唐寅。
赵延年、王贤一人就再一百朵金花,要不是怕家里人起火,他们会豁出去大赏。
流了泪,并非喜极而泣,泪水里的咸涩痛苦,饱含对彼苍玩弄的控告,对唐寅的难舍难分。
伴同费俊立到江宁的军士全打过仗,远比普通兵士悍勇,不因为对方人多而怯战。
听兴正浓,被人无端搅乱,世人不乐意了,摈除那名假道学的士子,方才翠玉坊湘绿跳的胡人艳舞,露屁股,露胸的,没听他说个半句,小金灵仅是说说就下贱鲜耻。
诡异的事产生了,一些嬷嬷臭着脸拉走自家女人,大师闺秀,正视家教的妇人,纷繁掉头拜别。
收了水袖又道:「小尼,赵氏,法名色空。自幼在仙桃庵削发,整天烧香念佛;到晚来,孤枕独眠,好不苦楚人也。」
军士拔刀便砍。
达到传说中的境地,郑妈妈不敢信赖这是真的。
「呸,不要脸的浪蹄子,也不怕佛祖降罪,用天雷劈死妳。」
未出阁的女人、已嫁的妇人群起挞伐,却舍不得掉头分开。
拂尘挥扫,身材活泼跳动,天真孔殷,举手投足将身心的渴求透暴露来,一个转圈,一个凝睇,娇憨作俏,像极了未经人事的处子。
「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交出李莺,饶你们不死。」
赵延年、王贤率先呼喊喝采,他们眼里哪另有言家姐妹和苏小美,满是小金灵扮演的色空一人。
台下有人没法容忍小金灵如许轻渎佛门净地,动口开骂了。
清脆的笛声奏响,小金灵袅袅婷婷走至台前,菩萨低眉地,慈爱纯洁俯瞰世人一眼,拂尘斜指,回身面向一尊观音像,一扭一摆走到端放一只木鱼的矮桌前坐下,念叨:
玉堂春在太白居上演,太白居是酒家,龙蛇杂处之地,女子不便前去,大师闺秀更是不能涉足,只能眼睁睁错过京剧在江宁的首演,总算有机遇亲眼目睹唐寅的新作,怎能为了小金灵而放弃。
剎那间,花台下的女子,除了陪客喝酒的歌妓,青楼的女众,搭棚子做买卖的行商,仅剩袁绒蓉、秋香,和由保护层层包抄的柔福帝姬。
「唐伯虎荒唐贱秽,公主您乃万金之躯,岂能听这等淫邪之音,太后晓得了定然不喜,会指责老奴侍主不周。」
曲终欢喝声响,暴动如暴风的人声在河面掀起波澜。
台上说唱的是淫声浪词,纯洁女子就算听个三两句,也会损了名节,污坏闺誉。
「无耻。」
只准人愁秋,不准人思春,女子未免活得太憋屈。
「这个唐伯虎真是不拘一格的罕世奇才,另有他不敢做的事吗?」
春情满盈,结伴而来的有情男女,难以自禁地执起对方的手。
小金灵方脱十六,未满十八,解释色空毫无违和感,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皓齿娥眉,盼倩淑丽,道袍也包不住的芳华胴体,在妍姿艳质的身材下,引燃民气里的情火,越烧越旺,花台下好像一片汪洋火海,热的让人忘了秋凉。
「过几年再说,会有妳粉墨退场的一天,到时候我家的秋香会倾倒众生。」
北城门的恶战将起,夫子庙的歌乐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