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露锋芒[第1页/共3页]
去账房必须得通过府内的西花圃。进了西花圃,穿过一带月季藤密密编起的花廊,内里豁然开畅,一片绿茵茵的空场,碧波泛动的水池边柳丝拂风,黄鹂鸣啭,一座歇山式压水三楹小殿矗在岸边,与湖光相映生辉。
馨儿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道:“蜜斯,他们欺人太过!我明天去账房先生那支付我们这个月的月银。但是账房先生不在,他阿谁暴虐的婆娘竟然扣住不给,我与她实际,她竟然,竟然说…”说到这馨儿便顿住了,仿佛接下来的话很难启口。
“站住!”锋利的声音如同细沙,磨碎了午后喧闹的氛围,冷月兰就像没闻声一样,头也不回,持续向前走。
冷月兰直视她陷在肥肉堆里的颀长眼睛,这老女人,不知在府里卷了多少梯己,瞧吃得这肥样,“你的夫都要唤我一声二蜜斯,我是你的主子,你一个下人,对主子如许说话,还敢脱手动脚,按府规就是挨板子的端方,说你算甚么?你再不罢休,我就代大夫人经验你!”
冷月兰缓缓说道,声音听不出喜怒:“刘先生能将偌大一个冷府的账务办理的井井有条,可见自有高人一等的才气。”
馨儿从速抢上前去将门帘翻开,冷月兰走出来第一眼就瞥见坐在桌前的账房先生。账房先生昂首见是冷月兰不由愣了一下,因为冷月兰母女平时很少踏出阿谁院子,府里很多人都没见过她们。本身上一次见她也是两年前的事了。没想到她竟出落的如此斑斓,才十四岁就能有如此出尘的气质,真是可贵。
游廊的柱子都漆的红色,只是日久年深,又无人关照打扫,好些柱子上的红漆已然脱落,暴露木头的本来色彩,班驳陆离显得颇是苦楚。游廊两旁长满了很多分歧色彩、分歧种类的兰花,她也不晓得这些花是谁种的,只是从记事以来,这里便长满了兰花。她总感觉本身名中有一个兰字,是以这些花是上天给她的恩德。便也不去多想,有空的时候就来浇浇花、除除草,偶然还对这些花说话、唱歌,就好象这些花儿能听懂人话一样。不过跟着春秋的增加,她已不再对着这些花说话,只是还经常来这坐着,一言不发,偶然一坐就是一下午,就连馨儿也不晓得她到底在想些甚么。
这一年的花期仿佛晚于客岁,兰花还未盛开,不过浅淡婀娜的柳枝却已经抽了出来,游弋成一道风景。冷月兰一身青衣落寞坐于游廊中,青丝只用一条乌黑丝带随便绑住,没有簪花,没有珰环,披云之青青,携水之澹澹,带着闲花照水云淡风清的安适。噙着一枝柳条,眼睛却看着澄彻蓝天,早已神游天外。
那刘妈听到这,气得更是短长:“我是大夫人房中之人,要经验我,也自有夫人亲裁,你有甚么资格用这类口气跟我说话?你这个野种,谁晓得是你阿谁贱娘跟谁生的?另有脸在这耀武扬威,耍蜜斯架子。”
刚出门就瞥见账房先生之妻刘妈站在门口。冷月兰懒得理她独自拜别。
冷月兰吐掉嘴里的柳枝,淡淡说道:“这些话千万别让娘晓得。走吧,我和你一起去领月银。”
馨儿踌躇的看了一眼蜜斯才道:“她说,夫人本就不是大师里出来的,不晓得用了甚么狐媚手腕勾引的老爷,凭甚么支付那么多的用度。”馨儿愤恚的大声喊道:“我们一个月才五两银子,比起大夫人她们一个月上百两的用度莫非还算多吗?她清楚就是想扣住我们的钱留为己用。”
账房先生本是想坐在那边不动的,但现在却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仿佛在她面前还坐着说话就是一种罪恶,遂恭敬问道:“不知二蜜斯来此何事?”可惜语气却禁不住透暴露轻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