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四章 胆大包天[第2页/共3页]
固然他不会轻视高侃之才气,此君亦是出自渤海高氏之旁支,勉强算是世家后辈,但自幼困苦未能经心学业,又是从一介小卒披坚执锐杀出一条青云之路,不免杀气横溢,万一戾气太过、私心太重,试图以江南士族之尸骨铺就其向上之路,则江南之地将会遭受血雨腥风。
萧瑀感喟,看向自家嫡孙:“你有否参与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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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瑀蹙眉:“既是杀一儆百,何必徒增混乱?”
萧瑀从速问道:“但是有事产生?”
有考生大声道:“试题公允、测验不公,吾等甘愿不考,亦要拨乱归正、宁折不弯!”
晋成帝时,建康宫室在苏峻之乱中被毁。战乱停歇以后的咸和五年玄月,晋成帝号令尚书右仆射王彬在苑城旧址上修建新的宫城,次年十一月新宫建成,定名为建康宫、别名显阳宫。
“台“指当时以尚书台为主体的中枢官署,因尚书台位于宫城以内,是以宫城又被称作“台城“。
高侃喝口茶水,放下茶杯,淡然道:“总有一些人看不清世势,陷在以往的荣光中不成自拔,虚妄的以为以一己之力可对抗天威,殊不知帝国好处岂容任何人侵犯?”
时势者,百事之长也。
高侃笑道:“沙窝里的虫豸,谁又能看得清有多少呢?只能谁冒出头,就揪住谁。”
萧瑀已经起家,清算一下衣冠,沉声道:“先畴昔看看吧,若闹得太凶,也不得不采纳峻厉手腕。”
高侃道:“对首恶之贼峻厉惩办,对协从之犯既往不咎,宽严相济、恩威并施,方能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兵卒便要上前将其拿下,高侃摆摆手予以制止,几步上前与那考生对峙,见其摆布另稀有人并肩,皆一脸正气、义愤填膺模样……
萧瑀了然,朝廷要的是他的态度,更是他的态度。
或许明面上都禀承其号令,暗里却一定。
乱世出枭雄,治世出能臣。
江南是江南士族的江南,但更是帝国的江南,科举测验是崩溃江南士族掌控江南之利刃,但是在江南士族之江南至帝国之江南这一过程当中,需求一个转圜之阶段,而他若答允,便是这个转圜阶段当中尤其首要的关头。
萧瑀吁了一口气,点头道:“杀一儆百,还好还好。”
……
萧守规只觉一股杀气劈面而来,有若本色,顿时脊背发凉、心惊胆颤。
只是隋唐以来,中枢对于江南猜忌、压抑,昔年战乱当中几近夷为高山的金陵当然予以重修,却远逊六朝之富强,台城亦萧瑟多时,此番作为科举测验之考场,略作补葺,但墙垣房舍之间还是可见杂草到处、破败倾颓。
没有思虑好久,萧瑀便做出定夺:“老夫于隋末乱世之时入唐,发愤于停歇天下、造福万民,所幸得三代帝王之喜爱,位极人臣、备受荣宠,此身许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呵呵,”高侃眼神通俗:“当年大帅还是心慈手软了,杀得不洁净啊。”
好处纠葛、牵涉颇深。
可萧守规不但是他的嫡长孙,更是太宗天子长女襄城公主之子,血缘崇高、职位超然……
如果出点不测不对,大家皆有怀疑,连究查都很难,届时他这个“江南士族之魁首”怕是没法结束……
萧守规愈发惊骇,将头垂得低低的,不敢言语。
萧守规一愣,略显慌乱,游移之下点头否定:“与孙儿无关,是陆焉远那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