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与皇帝的密谈[第1页/共3页]

那边，张瑄与高力士并肩向御书房行去。

陈希烈被杨国忠数落得神采涨红，内心颤抖了一下，望着杨国忠拜别的背影半天没吭声。只待杨国忠去的远了，才狠狠跺了顿脚，低声谩骂道：“小人，狗贼”

高力士转头悄悄瞥了张瑄一眼，心头感慨万千。

高力士轻叹一声，倒是摇了点头，没有作声。

“是，臣明白。”张瑄恭声道，内心倒是暗笑，晓得老天子的猜忌之心越来越重，已经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再也信不得任何人，恐怕会再冒出下一个逼宫的荣王来。

“何况，陛下正在气头上，秘闻本身也难保，陈相还是自求多福吧。”

有些朝臣悻悻而去，而有些则在心中悄悄谩骂：你杨国忠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放肆个甚么？陛下迟早也要清算了你杨家——哼

杨国忠和李亨在兴庆宫“演出”的那场逃离未果、恼羞成怒之下又焚宫的大戏，张瑄也略有所闻，由此猜出太子必定引发了天子的深深记恨。

李林甫当年下台，他背弃张九龄投向李林甫；李林甫身后，杨国忠起家，他又再次投向杨国忠。而此番李琬兵变，他又站在了李琬一边，当然是有“被逼”的一面，但谁又可否定，这老东西很“不是东西”呢？

程千里有些恋慕地望着哥舒翰，笑道，“恭喜哥帅了，此番靖难勤王功劳甚大，封了郡王，不但光宗耀祖，名看重史亦是必定。”

路上，时不时有方才被天子赦免了的原荣王一党的朝臣主动上前来，极其奉承地跟杨国忠打着号召，但杨国忠都面沉似水，端着架子毫不睬睬。

哥舒翰抬高声音道，“不知程兄可曾重视，安禄山仓促逃离京师，不尊诏命不告而走，但陛下却假装甚么都不晓得，提也不提一句……某家猜想，陛下是不会等闲善罢甘休的。”

“是呵，安禄山权势坐大，积重难返。荣王前车之鉴就在面前，陛下不能不有所防备。如果再不防备，他日安禄山必反了。”程千里点了点头，亦悄悄说着。

不久前，张瑄还是不敷挂齿、让很多人不觉得然的朝中的中基层官吏、东宫的辅臣，但弹指一挥间，他就青云直上一跃成为需求文武大臣昂首瞻仰的畏敬的工具。

“其二，裁撤东宫宿卫，东宫宿卫交由羽林卫大将军府代理，汝可明白朕的意义？”

陈希烈为官数十年，宦海沉浮，对李隆基的脾气非常体味。

“哦？外放藩镇仿佛……仿佛早了些。”程千里的目光有些闪动不定，如果张瑄真的当上了节度使，怕会成为大唐有史以来最年青的节度使和一方诸侯，不但空前并且绝后。

杨国忠放缓脚步，让陈希烈追了上来，淡淡道，“陈相，找秘闻有事？”

杨国忠冷冷地扫了陈希烈一眼，又淡淡道，“诸事自有陛下做主，这个时候，吾等保持沉默就好。”

“其三，传朕口谕，清查诸王、宗室仪仗保护，凡有僭越者，严惩不贷”

哥舒翰轻声一叹，“程兄，某家此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想那张瑄俄然找到某的头上，某家念及陛下隆恩，也推让不得。”

“子瞻老弟此番救驾有功，咱家也是心有所感。如果没有老弟当机立断临危稳定，怕是咱家现在也见不到子瞻老弟了。”

“哈哈好，子瞻老弟的话，咱家记在心上了。他日咱家如果有难，还请子瞻老弟援救一二。”高力士哈哈笑着，“走吧，子瞻老弟，别让陛劣等急了。”

并且，此人的可贵之处还在于，从一而终，从始至终对天子虔诚不二，毕生不移，很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