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下)[第2页/共3页]
陈和哼了一声,看也不看焦青一眼,却目光不屑地凝睇着崔焕道,“现在这个世道,人还要甚么颜面?陈某如此,比那些目无师长、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者强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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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雅间里小酌了几杯。
这个时候,窗外俄然传来降落而有力的弹剑声,张瑄一怔,起家就去撑开了窗户,向外探头望去,见那飞檐上顶风站着一个身材矗立的青年男人,恰是方才半路碰到的白马侠客。
见崔焕如此面嫩,陈和几句话就将他说得面红耳赤应对不上,张瑄不由悄悄感喟,心道这崔焕操行才学都不俗,只是这城府心机太浅,将来真要涉足朝堂,怕很难走得太远太高。
张瑄感觉李苏苏望向本身的眼眸有些炽热,眼角的余光又发明那青年侠客投向本身的眼神中也多了一丝非常,不由惊奇。
听闻张瑄自报姓名,李苏苏面前一亮,深深地打量了张瑄一眼,从速起家来向张瑄行礼柔声道,“但是在曲江池诗酒宴上斥骂奸佞一党的张府三公子、被皇上御封为金牌才子小郎君的张瑄张公子?”
如许一来,陈和倒感觉有些不美意义,难堪一笑摆了摆手,“多谢张公子美意相邀,陈某倒也不是非要与诸位争这苏苏蜜斯,只是突然听闻有人以世家后辈名头仗势欺人,想要过来看看究竟是何方崇高罢了。”
张瑄朗声笑着,束手让客。
陈和话里的调侃和机锋显而易见,崔焕顿时就觉悟过来,应当是因为崔家人没有跟从陈希烈一起去李府拜祭李林甫,且成心冷淡陈家表白态度,引发陈希烈恼火气愤的原因。
但他很快就假装没有看到张瑄,冲着崔焕嘲笑道,“我道是谁,这么大的场面,竟然提早就兼并了苏苏蜜斯,本来是崔家的崔焕崔公子。”
琴音袅袅,如泣如诉,其间或多或少倾诉着一个娼门歌妓无法和悲苦的心声。张瑄昂首打量着专注操琴的李苏苏,却见李苏苏向他投来淡然的一瞥。
“张公子请了。”
现在非比往昔,张瑄才学惊世名满长安,又有天子的御赐金牌和御封雅号在身,是天子看重培养的士子,如果不出不测,来岁春闱张瑄必定要一举夺魁,将来前程无量。以是,面对张瑄,陈和固然内心不喜,但也不想获咎,还是勉强笑着还了一礼。
李苏苏开口唱道,声音清脆而委宛,只是带着些许的悲情,令人听了不堪唏嘘。
门外俄然传来狼籍的脚步声和呵叱叫唤的声音,崔焕皱了皱眉,刚要起家去看个究竟,却见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姿容秀美长裙曳地神采清幽的女子抱着一面琴走了出去,而厥后则跟着几个气势汹汹的华服少年公子哥儿。
那青年侠客眸子一亮,却只拱了拱手,然后身子一弹,就持剑从飞檐之上一跃而下,在窗前的一根桂花树上稍稍垫脚,就如流星普通飞射进厅来,悄无声气地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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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和,汝是陈相之孙,王谢后辈,如此无礼、非请而入,莫非就不怕失了尔陈家的面子?”焦青在一旁帮腔道。
……
那青年侠客拔剑向天,五指轻弹,如同一泓秋水普通的剑身轻颤,收回震民气悬的韵律音符。
“张公子请慢用。”陈和冷冷扫了崔焕一眼,回身向张瑄拱了拱手,然后挥了挥手,带着几个公子哥儿扬长而去。
打头的一个,竟然是陈希烈的孙子——与崔焕同为长安三杰之一的陈和。陈和身边的几小我,多是与陈家走得近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