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恩仇难辨[第1页/共2页]

我想了想，感觉黑沙怪的话也不无事理，在赶上观音大士之前那段当猪妖的糊口，的确是我这辈子里最自在最欢愉的光阴。

黑沙怪又是一笑，道：“如来老佛用石头压了你五百年，然后才派人去把你救出来，白白破钞了你五百年的芳华韶华，你竟然不去记仇，反而戴德？这莫非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赤炎怪接住飞回的铜环，猜疑道：“贤弟，你这是干甚么？”

黑沙怪道：“即使是胜得过孙悟空，但他有如来老佛撑腰，我们毕竟还是逃不过如来的魔掌。”

孙悟空道：“唐三藏有恩于俺，俺跟他取经只是为了报此恩德。”

但黑沙怪手中蝎尾枪蓦地伸长，把铜环挡了归去。

赤炎怪咬牙道：“我就不信以你我‘自灭形状’的联手都斗不过这个孙猴子！”

黑沙怪道：“赤炎大哥你刚才或许没有听清楚，这猴子是五百多年前大闹天宫的孙悟空，现在却属于如来老佛派去西天取经的一伙。我们四时山四妖的法力都相称，孙悟空既然能殛毙碧波女人和白雪女人，你和我天然也不是他的敌手，牟但是上，也只会枉自送了性命。”

过了很久，他才低头对我说：“八戒，你的伤应当没甚么大碍，躺几天就会病愈的。你归去后帮俺跟唐僧说，这西天老孙不去了，真经俺也不去取了。管它是恩也好，是仇也罢，俺都不报了。俺只想回花果山去做回阿谁清闲安闲的猴妖，你们也莫再要来找俺了，不然别怪俺不客气！”

黑沙怪道：“数百年前，我听闻花果山中出了个盖世猴妖，法力无边、宇量盖世，群妖纷繁佩服。我本来也筹算到花果山去投于他的麾下，谁知他受了天庭封赐，有好好的妖王不当，竟到天上去做了个放马的芝麻小官，当真是可悲！不幸！可叹！又好笑！”

黑沙怪道：“妖当中当然会有吃人作孽之徒，但莫非世上就没有好人和坏神仙吗？我们四时山中四妖就从不伤途人，就更莫说是吃人了，我们就是修炼神通也会去到如流沙河普通荒无火食的处所，免得误伤旁人。白雪女人她更是诚恳向佛、不沾荤食，你竟然连她都忍心殛毙，这是真正的滥杀无辜！”

他驾起筋斗云，一刹时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黑沙怪持续道：“另有更好笑的是，我传闻你孙悟空竟然跟了唐三藏去西天取甚么狗屁真经，哈哈！”

赤炎怪固然非常不甘心，因为死的是他的恋人，但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与黑沙怪一同驾起云头，疾飞而去了。

黑沙怪道：“如果是大官你就真会一向当下去了？”

黑沙怪又道：“看来你当了几百年的猴妖，却不知何为真正的妖道。”

黑沙怪问：“恩从何来？”

黑沙怪道：“妖道的真谛就在于两个字――自在，我们做妖的，不受神管，不被鬼缚，想干甚么就干甚么。当神仙的还要遵循天条，做鬼的还要做诸般苦役，人间的凡人所受的痛苦就更不消说了，哪有及得上我们做妖的自在欢愉。以是说，你孙悟空竟然放弃当猴妖而想到天上去当大官、做神仙，竟舍弃自在去受束缚，这莫非不成笑吗？”

“俺……”孙悟空竟哑口无言了。

黑沙怪看着孙悟空，道：“我等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上门谋事，还殛毙了碧波女人和白雪女人？”

“本来是你！哈哈……”黑沙怪仰天笑了起来，便如听到了世上最无稽的笑话。

孙悟空并没有去追逐，只立在原地，仍然一脸茫然。

孙悟空再次哑口无言。

我望着他消逝的远空，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猴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