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仕元论醉[第1页/共2页]
走进卧房,抬头躺在床上,揉着模糊作痛的肩膀。心想:“这姓王的仿佛已经思疑我的身份,明天我一时沉不住气,暴露了马脚,一惊之下,竟然失手将酒杯打碎,更加令他起疑,厥后又用内力将血逼到脸上,假装喝酒过量的模样,但他还是半信半疑,明天早早便来察看,固然我编了一大堆论醉之言,未免有点牵强附会。临走之时他又脱手摸索我会不会武,我不敢运劲相抗,冒死硬生生忍痛挨了他一下,总算勉强蒙混过关。这姓王的甚为夺目,不会那么轻易罢休。唉,想不到我隐姓埋名十几年,本只想过浅显人的日子,但清朝的狗天子和这一帮喽啰要赶尽扑灭,不肯放过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又想道:“我机遇偶合之下,空练了一身武功,在广西一带调集旧臣故部,欲复兴复国,但桂林一仗,一败涂地,部属死伤殆尽,好不轻易逃脱出来,与其他臣属早已经失散。心灰意冷之下,只想改名换姓做个浅显百姓了此残生,不料纸终究包不住火,还是被人发明了。”
李仕元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醒来以后听到房中吴青鸾正和王世豪说话,想起明天的冏态,又羞又惭。翻身起床,走到了外屋,对王世豪长身一揖,说道:“世豪兄,昨日鄙人失态,真是忸捏,请你多多担待才是。”王世豪哈哈一笑,说道:“喝酒之人,醉酒本属平常,你我是何种干系,我又如何会为这点小事挂怀。”吴青鸾道:“王大哥挂着你的身材,一大早便来看你了。”李仕元又再谢过。王世豪道:“仕元兄,你明天喝的酒未几,以你的酒量不会如此便醉,莫非有甚么苦衷不成?”说完目光如利剑般紧紧盯着李仕元。李仕元避开他的目光,笑道:“世豪兄有所不知。鄙人喝酒有三醉三不醉。”王世豪道:“我与你了解十余年,喝了多少次酒已经不记得了,如何之前从未听你说过。”李仕元道:“以是明天我才说与你听。”王世豪道:“那王某愿闻其详。”李仕元道:“我喝酒有三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世豪兄你想想,一个了解十几年的老友俄然从千里以外来到,让人喜出望外,岂有不醉之理?此为良朋之醉,乃第一醉。酒逢知己千杯少,人生活着,知己难求,如能在一起喝酒畅谈,把酒言欢,岂有不醉之理?此为知己之醉,乃第二醉。人生多少,对酒当歌,人生苦短,既然有美酒好菜,何不及时行乐,又岂有不醉之理?此为同乐之醉,乃第三醉。”王世豪嘲笑道:“好说词,那三不醉呢?”李仕元道:“这三不醉嘛,便轻易很多了。便是与讨嫌厌憎之人同桌共饮,绝对不醉;与仇敌夙敌同桌共饮,绝对不醉;与素不了解之人同桌共饮,绝对不醉。”王世豪冷冷问道:“叨教仕元兄明天的醉属于哪一种呢?”李仕元笑道:“三者皆而有之,世豪兄既为知己良朋,又有好菜好酒,何况你远出刚归,你我多时不见,以是表情大好,醉得便比常日快了。尚请世豪兄原宥,待我歇息几日,必然请你喝个痛快,以补昨日之过。”王世豪说道:“本来如此。好,那我就等仕元兄的动静了。”说完走近前来,伸手在李仕元右肩上渐渐拍了两下,他这两掌在内行看来,好象是平凡人表示相互之间的友爱,殊不知这是一门上乘的内功,名为“绵里掌”,他暗里在手掌上使了五胜利力,即便是木石遭到了这两掌也要被拍得粉碎。李仕元俄然感到肩头一阵剧痛,“啊哟”一声便坐到了地上。王世豪掌上力量刚使到一成,见李仕元毫无抵当之力,心中一阵惊奇,幸亏他工夫了得,仓猝将掌手力量收回,迅疾伸手将李仕元从地上拉起来,说道:“我一时未想到仕元兄宿醉刚醒,身材衰弱,本想以示安抚,不料粗手粗脚,冲犯了,冲犯了。”他这一拍一拉,行动快极,一旁的吴青鸾却半点瞧不出来,笑道:“他酒劲未过,还软手软脚,连站都站不稳。”李仕元一边用左手揉着右肩膀,一边哼哼唧唧地说道:“世豪兄是练武之人,怕是将我当仇敌了。”王世豪脸上一红,说道:“谈笑了,谈笑了。我这就告别,专等仕元兄的酒菜。”说着向两佳耦抱了抱拳,回身仓促拜别。吴青鸾看着他的背影,对李仕元说道:“我发明你们两人此次见面变得奇奇特怪的,到底是如何回事?”李仕元笑道:“青鸾,你多疑了。好好歇息吧,重视腹中胎儿。”吴青鸾点了点头。李仕元四周看了看,问道:“相如又去了哪儿?”吴青鸾道:“明天回家来瞥见你醉得昏昏沉沉,一晚未醒。以是明天一大早便出去了,说是要到滇池中捉几条白鱼给你做醒酒汤,我拦也拦不住。”李仕元道:“怪不得这么平静,这小子固然皮,但也挺有孝心的。”又道:“我感到很累,还想到房中躺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