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畅饮夜夜为辨性[第2页/共3页]

这几人半道掳掠，酒肉被他们抢去不说，张伏生还挨了一顿揍，当然可爱。

刘胡儿说道：“大郎办事，怎会出错？行山规前，问过了的，这几人都承认了。”

石锁得有三四十斤重。

院外的时候就瞥见了，院中正有一人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胡袴，在提石锁。

这几晚喝酒，王须达都特地与焦彦郎多喝几碗，他刚与焦彦郎又喝了很多，本已有醉意，这会儿醉意尽消，他嘿然稍顷，觑了下李善道神采，说道：“杀了不冤！郎君说得对，山规明令，禁欺负同类，这几个贼厮鸟冒犯山规，岂能不奖惩严明？徐大郎这么做，再是该当不过！”

徐世绩说道：“俺已派人下山，去接俺阿耶了。二郎，你跟俺进屋，俺有话与你说。”

徐世绩把石锁提到树下放好，回转来，说道：“二郎，咱进屋中说话。”

刘胡儿应道：“是，大郎料事如神。”

刘胡儿说道：“二郎上午前脚才回谷里，大郎就收到了一封家书，黑獭昨日已经护送俺家郎主来寨，估计明天就能到。大郎说，等郎主到后，请二郎畴昔相见。”

要非因徐世绩现在颇看重李善道，程跛蹄、张伏生被劫当晚，他来问环境时，李善道请他的那两碗酒他都不会喝。再说今晚，他确也有事，还得归去处徐世绩汇报，故便婉拒，说道：“来日方长，二郎，咱喝酒的时候多了！大郎还在等俺回报，俺不敢迟误。”

进到院中，李善道到此人边上，揖了一揖，说道：“大郎，又在打熬力量。”

看山规时，八个“斩”字已令人怵目，此际七八个血淋淋的人头放在面前，更是惊心。

李善道问道：“大郎已猜出我请他们喝酒的企图了？”

“大郎此问？”

方才没王须达等说话的份儿，罗忠这时咂舌说道：“就抢了些酒肉，可给杀了？”

四个跟着他来的喽啰，一人提了两个。

“渐渐体味么？未免太慢。我就想到了喝酒这个别例。有道是：‘酒品显品德，赌品看人道’。大郎也喝酒，自当是知，此人，平时千种好，一喝多了酒，赋性就都讳饰不住，全闪现出来了，是利落的人、是黏糊的人、是偷奸耍滑的人、是实诚本分的人？不敢说全都能看出，最起码，也能由此看出个七七八八。故是，这连着几夜，我都安排酒肉，与他们喝酒。”

李善道说道：“束缚部众，该当奖罚严明。大郎这么做，是该当的！”

徐世绩问道：“这是为何？”

“大郎真是心细如发。”

待刘胡儿远去，李善道转回谷中。

徐世绩说道：“此话怎讲？”

即便被抢后嚷着请李善道报仇的程跛蹄、挨打的张伏生，知了这几小我头的来源，亦神采发白。

次日一早，李善道常例来到徐世绩住处，听候叮咛。

徐世绩右臂半屈於腹，左手抓着，侧身而提，胸、臂上的肌肉凸起，他不慌不忙，有节拍地将石锁提、落，又提落了十余下，完成了明天双臂各提百下的任务，这才放下，接过刘胡儿呈上的软巾，擦了下额头汗水，答复李善道的话，说道：“一日不练，就浑身痒痒。”

“是。”

——无妨多说一句，亦恰是以，单雄信那般的男人，也才会与徐世绩一见仍旧，意气相投。

但既有尚气的这段经历，他后虽折节读书，暮年好武的风俗却保存至今。

那山规，那八条“斩”，绝非只是写写，是实打实，动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