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顾功成[第2页/共4页]
周元笙见他如此,心跳好似突然窒了一拍,忙抢上去扶住他,待要开口,却听他声音暗哑,含着丝丝颤抖,问道,“如何,会是你?”
那小吏却似并不在乎,只当作闲话般,笑答道,“传闻是布政使擅自抓了宁王府的人,要提审――约莫是要诬告宁王谋反。宁王如何能忍得下这口气,这是调派人马要去冲北平布政司衙门,这下可有热烈瞧喽。”
周元笙再笑了笑,终是不睬会他的调侃,坐起家来穿戴利索,方才推了推他,下得床来,唤着彩鸳出去打水盥洗。
这一点既成究竟并不会让她心生悸动,亦不敷为奇,只是本来他最爱的人尚且不是他本身,或许竟然是她――这方是让周元笙现在难以言喻,既欢乐又有些痛苦的启事。
周元笙自山屏后转出,微浅笑道,“开初真没想过这么快,就能让你全占了北平。现在北平五门,只许出去,不准出去。你可得让人留意检察好了,别把娘娘的车马也盘问起来不放。”
她说完睁大眼睛望着他,却见他俄然动了动嘴角,甚是狭促的笑起来,旋即伸出两根指头,在她面前晃着,“两个题目了,不是说只问一个么?”
那敕使到底是在内廷中混久了的,先时髦存幸运,现在却已模糊猜想到一些,忙拉着驿馆一名小吏,问道,“本日出了甚么事,如何这么多兵士来交常常,莫不是要宵禁?”
当时天气已沉,长街上灯烛映照,不甚腐败的亮光被重重烟尘遮挡,更显昏黄。世人远远听着,却感觉几处邻近街面俱有隆隆脚步声,异化着马嘶鸣叫,更加让人两股战战,心惊肉跳。
朝廷的使臣皆是明白人,晓得其间到底是宁王地界,本已抱着侍君虔诚之心的一众内廷使节,乍见此阵仗却俄然失了本来初心,忙不迭的改换口气,道,“王爷玉躬要紧,臣等理睬得,这便宣读圣上旨意。”
待二人梳洗完了,李锡琮又懒洋洋的倒在了床上。周元笙在外间听完彩鸳一席话,才踱出去细细对他言提及来,“宋蕴山才刚来回,你安插的那两个引子,午后已被北平布政司的人领走了。因是他们本身张扬,手里有你谋反的明证,这会子该当是殷正的座上宾。另营里的几位参将皆已筹办安妥,只等朝廷的人宣旨结束回归驿馆,便即锁闭五城城门,关门撒网。另有便是蒙古三部目下已在城外三十里结营,就等北平城里一声号令。至于蒙前人的行迹,他已差人悄悄的散给任云从了,传闻他听了也并没太吃惊,估摸着眼下正自考量,是否该弃了朝廷向你投诚。”
她心中一喜,刚要上前问安,却闻声身后房门猛地一响,蓦地回顾,却见李锡琮身子靠在门上,好似失了力量般。满眼皆是惊痛,利诱,以及粉饰不住的慌乱。
李锡琮闭目听着,半晌轻蹙了双眉,听罢又缓缓展开,点头道,“皇上用人也不走心,大小官吏皆是各自肚肠,各有策画。五哥的江山,根柢便算不得好,还该说是先帝留给他的烂摊子。”
他眸光忽地闪动了一下,皆因他瞥见周元笙的睫毛在微微发颤,他想了想,还是将藏匿好久的话说了出来,“不过你不必陪着我。这是我尚能运营的,郡主和冯将军皆会极力。来日兵败,会先将你送去妥当之处安设,总之不会教你为朝廷捉去。”
场面上的事还该先礼后兵,敕使临时压下心头火气,率众向李锡琮施礼如仪,厥后缓缓展开绢书,口中言道,“请王爷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