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陈说利弊[第1页/共3页]
周元笙道,“朴素天然,开朗天真,若不是她装的太好,就是当真这般教养出来的,公然是娇女,世人当宝贝普通捧着长大的。”
周仲莹道,“可别提了,福康那丫头竟是个戏痴,一个生辰宴罢了,弄得像是场堂会,水磨昆腔听得人昏昏欲睡,还硬是不让走,真把我气闷坏了。提及这个,姐姐想必也爱听那磨死人的昆腔罢?”
周元笙忙扶起她,笑道,“三mm说那里话,和姐姐还这般见外不成。快起来让我瞧瞧。”
彩鸳想了想,谨慎问道,“女人说两府里另有嫌隙,可晓得是甚么事?”周元笙缓缓点头道,“我只是传闻,是为当日六皇子和当今圣上争储位一事。先帝的太子六岁上就薨逝了,端敏皇后一向未再诞育嫡子,国朝端方,无嫡便该立长。偏巧前头几位也不争气,储位就悬在六皇子和当今圣上两小我头上。彼时外祖父是六皇子一系的,周家倒是当今的人,故而两家也便有了龃龉。”
次日一早,周元笙去织帘堂给许太君问安,因周府端方,少爷蜜斯们的早餐都摆在各自房中,存候过后她便回到还砚斋,随便用了些素粥小点,以后让人撤了饭菜,自去内间改换家常衣衫。
“那又何必叫您也去参选?”彩鸳撇嘴道,“娘娘究竟甚么意义,还怕您入不得太子青睐么?”
周元笙冷眼瞧着,见周仲莹行事说话一派落落风雅,眼中神采也毫无扭捏作态,内心也不由有几分欢乐。闲谈一阵,只听她问道,“姐姐这趟返来,也是要参选固安公主侍读么?”
周元笙笑笑,彩鸳恰好奉了茶过来,她一时也就未答这话,只见周仲莹接过茶,对彩鸳点头道,“多谢这位姐姐。”倒把彩鸳逗得笑起来,“三女人太客气,我可当不得您一声姐姐,女人叫我名字就是,彩鸳二字足以。”
晌中午分,许太君刚用过午餐,丫头们将饭菜悉数撤去,段夫人与张夫人一个奉上巾子为许太君拭手,一个奉上新煮好的六安茶。许太君见那茶盏中热气缓缓,便又顺手搁下,叮咛道,“你们也家去用饭罢,不消陪着我。”过得半晌,又道,“老二媳妇留一下,我有话问你。”
许太君悄悄一笑,未置可否,半晌拿起那凉透了的茶盏,作势饮了一口,嘴角渐渐浮上一记冷嘲笑意。
段夫人蹙眉想了一道,方答复,“也还罢了,看模样是个聪明乖觉的,只是性子……却也有些难以捉摸,许是日子太短,我也看不出个究竟。倒是老太太看着如何?”
出得内间,转过紫檀嵌玉屏风,只见那虎魄书案旁站着一名十一二岁的少女,家常鹅黄襦裙,外罩翠蓝织金褙子,亭亭玉立,似春日初绽的一枝迎春花,清丽秀雅,楚楚动听。
段夫人欠身应了句是,复又惴惴落座,半晌也只盯着脚下一片氍毹斑纹,耳听得许太君言道,“你叫莹丫头昨日出门一事,我并不怪你,你的心机我清楚,不过是要让元笙晓得莹丫头不但是周家嫡女,还在京师勋戚里很有面子。可你想过没有,如许直白的给笙丫头一个上马威,今后她们姐妹二人如何相处,特别是在宫里还可否相互帮衬。更有甚者,如果笙丫头今后选上了太子妃,你这个将来皇后的继母,又该如何安身?”
周仲莹走后,彩鸳清算着茶盏,见房内无人,低声问道,“女人感觉三女人为人如何,我瞧着竟是和她那我见犹怜的模样颇不搭似的。”
房内只剩下许太君和段夫人两个,许太君歪在榻上,手握一柄玉快意,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酸胀的小腿,她不开口,段夫人也不便扣问,眼望着地下。时候缓缓流逝,便生出了几分难言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