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适逢知己[第2页/共3页]
彩鸳回想一道,捂嘴笑起来,“这三爷也真省俭,衣裳破了还打补丁,难不成是想让女人夸他不事豪华?”说着似又想到甚么,恍然道,“莫非他是用心暴露来的,那不是在表示太太常日里苛待了他?”
周元笙望着一室环绕碧丝,嘲笑一声,“与皇后之母如许的权贵繁华相较,统统皆不在话下。何况她和老爷究竟如何,我们不得而知,明面上瞥见的也一定是真。”
那男人回顾遥遥一指,薛峥顺着其手指的方向,见街角处正停着一辆华盖车,听其又道,“我家仆人诚邀,请薛官人赏光,移步叙话。”
薛峥只含笑不语,直将其请入阁房,方撩袍跪倒,行大礼道,“臣薛峥拜见太子殿下。”李锡珩将将落座,复又起家迈步,双手扶上薛峥臂弯,“明川表弟请起。孤本日前来,只与你叙亲眷之谊,非论君臣。请坐罢。”
李锡珩抬手表示免礼,浅笑道,“薛二郎好情致,休沐之时在此悠游,叫孤好找。此处说话不便,可否借郎君府邸一叙?”
她双手拂过衣袖,望着上头鎏金錾斑纹,沉吟道,“他大抵还想奉告我,那歌谣许是和太太有关。”
彩鸳当即面露绝望之色,半晌感喟道,“女人此举,我更加瞧不懂了。您是不筹算和二爷有成果了?”
彩鸳命人清算外间茶盏,自扶着周元笙进到内间,忍不住悄声道,“这三爷如何俄然来了,平常也不见他上我们这儿走动。我看他今儿来这一趟,却也没甚么大事,倒像是有些没话找话似的。”
李锡珩凝眉听他说完,唇边出现一丝无法苦笑,叹得一叹,道,“明川于孤,并未坦诚相见啊。”见薛峥欲启唇分辩,他扬手一止,道,“孤的教员文先生,和明川的教员慎斋先生有同门之谊。孤与明川亦可算作师从一家,当日文先生曾得慎斋先生手札,提及他于姑苏收得一名才干腐败、品德贵重的少年,实是他逾花甲之年最为可喜之事。慎斋先生还说,此人今后必成大器,可为储君倚仗信赖。君臣同心,定能初创一个海晏河清的乱世。明川,这是慎斋先生原话,孤现在转述给你。”
彩鸳深吸一口气,道,“真想不到,太太那么和顺的一小我,竟也会……这三爷也怪能忍的,可这些话他做甚么不对老太太,老爷去说,倒和女人明里暗里的剖明?”
太子这般说,倒像是特地来寻他,薛峥天然没法回绝,道了一声是。便即火线带路,将太子引至他在京师赁的一处寓所。进得宅门,李锡珩一面四下环顾,一面笑赞道,“此院落虽小,却胜在清雅新奇,不负薛卿名流风骚。”
周元笙摇了点头,指着床边表示彩鸳坐下,挽了她的手,缓缓道,“我想过了,虽则我不清楚本身对二哥哥是不是喜好,可他确是我能碰到最合适的夫君。可这事若只由我们二人私定,他一小我策划,今后舅母那头一定中意。婚姻大事,原凭父母之言。我能倚仗的便只要母亲。”
周元笙略略赞美地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恰是没话也要翻出些话来,难为他年纪不大,心机倒深沉得很。”
还未等他开腔扣问,车内帷帘已被掀起一角,顷刻暴露一张俊美玉颜。薛峥凝睇之际,心下一惊,仓猝欠身道,“太子殿下……”
李锡珩莞尔,点了点头道,“不错,但是孤还是想亲眼看一看。只是不管塞北陌上,还是中原古都,都有孤的叔伯兄弟们在镇守。畴前是,将来还是。孤很想问一问明川,有朝一日,孤可否亲临这些王土而不受阻,亲入这些边境而不受掣,无所顾忌,来去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