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黄眉僧对弈段延庆[第2页/共3页]
而木婉清固然中了阴阳和合散,状况很不好,但她毕竟不知男女之事,只知抱着段誉会好受一些,详细如何做就全然不知了。
黄眉僧心中愈发的顾忌段延庆,心道:“此人不高傲不躁,阴沉之极,实是劲敌,不管我如何相激,他始终不动声色。”
深夜时分,段誉仍然在小石屋里盘膝打坐,闭目修行神照功,以此不被木婉清影响。
段延庆是四大恶人之首,最吃不得亏,他经历丰富,刚才已看出段誉指导了这小和尚,过来做了假?因而右手铁杖伸出,催发一道淡金指芒,向黄眉僧的弟子肩头点去,指芒破空之声“嗤嗤”作响,这一下子被击中了,非得穿个透明洞穴不成。
世上多有人以石板刻棋盘,或者空口下盲棋,却少有以无上指力凝集于虚空化作棋盘的。
段延庆淡然道:“大师既自承棋艺不及,也就不必比了。”
但见一个非常高大肥胖、满脸皱纹、眉毛焦黄且往两边垂得很长的老衲人,来到石屋外段延庆面前。老衲人左手拿着一个饭碗大小的铁木鱼,右手举起一根黑黝黝的铁鱼槌,在铁木鱼上铮铮铮的敲击数下,铿然之声不断于耳。
沉默了一会儿,黄眉僧道:“好,你是仆人,我是客人,我先下了。”
段誉在一旁看着也不由得皱眉,心道:“江湖中人还真是心狠判定,黄眉僧本是阔别尘凡俗世修行的世外高人,竟然也如此行事,江湖还真是庞大啊!”
段誉反而笑道:“那么中间将我关在这里,还下了那下作的毒药,布下此局,你算是真君子么?”
是以黄眉僧难以决定,好久都没有落子。
在如此深夜,没有月光,这道橙光指芒弥久不散,反而非常敞亮。
黄眉僧笑道:“对弈原是斗智之戏。老衲的棋力若被施主早就看破,这局棋还用下么?”
四角四四路上吵嘴各落两子,称为‘势子’,是中国围棋古法,下子白先黑后,与后代亦复相反。黄眉僧跟着在‘平位’六三路下了一子,青袍客在九三路应以一子。初时两人下得甚快,黄眉僧不敢涓滴粗心,稳稳不失以一根小脚指换来的先手。
黄眉僧道:“那就请你猜猜老衲本年的年龄,是奇是偶?猜得对,你先下;猜错了,老衲先下。”段延庆道:“我便猜中,你也要狡赖。”黄眉僧道:“好吧!那你猜一样我不能赖的。你猜想老衲到了七十岁后,两只脚的足趾,是奇数呢,还是偶数?”
段延庆沉默不语,黄眉僧伸手拍着本身的大秃顶,嘿嘿笑道:“我是大和尚,可不是大丈夫。”段延庆沉默着持续催发一阳指力在虚空中的指芒棋盘上落子,也在右上角“去位”点了一下。
黄眉僧道:“四子是必然要饶的。”
段延庆道:“大师何必过谦?要决胜负,天然是平下。”
段延庆道:“那也不消,咱俩分先对弈便是。”
忽听得石屋外一个衰老的声音说道:“纵横十九道,迷煞多少人。居士可有雅兴,与老衲手谈一局么?”
段延庆闯荡江湖多年,经历丰富,现在也没猜出其企图,兀自沉默。
然后,段延庆以左手铁杖伸出,灌注一阳指力,凝而不发,划了一条笔挺的横线,和黄眉僧在虚空中所划出的橙光竖线恰好订交。
“大金刚指公然不凡,那么我们就对弈一局吧!”段延庆沉闷的腹语之声响起。
段延庆也持续挥动铁拐杖在虚空划着一道道横线,如此你刻一道,我刻一道,大抵一炷香的时候以后,一张纵横十九道的棋盘已然整整齐齐的划出。橙红和淡金的线条交叉着,熠熠生辉,在黑夜里看来更是分歧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