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明察秋毫[第1页/共2页]

小二忙端着食盘下来。

大汉踌躇不接，李甲说了句“拿着吧。”大汉这才接下。

他垂下眉头，低低感喟：“八年前，为了保住凉州，捐躯了利州，这一回为了保住利州又捐躯了凉州，圣上说，不能总让利州百姓享福啊，凉州便承下了这场大灾。可只要三江水患一日没有管理，利州也好、凉州也罢，头顶上便始终悬着一口剑。”

“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圣上所言。”陆照陵朗言，“人才是强国底子，兴邦底子。”

江川：“大人的意义是也是为管理三江储备人才？”

铁匠们火上浇油，店里的伴计也比平常凶恶，摆出一副你们要敢上去，便冒死一搏的架式。

陆照陵道：“刚才我听那几个凉州同亲所言，心中感慨，凉州苦啊，一条溟江穿过凉州，三年一大灾是免不了的，讲实话，我都不晓得故乡父老这么多年是如何熬过来的。特别是两年前的凉州水患，死的人都快赶上八年前的利州水患了。”

声音平平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李甲道：“我了解你们的表情，可功是功过是过，吴墉对你们有恩，但他也犯了法，若他不是叫刺客杀了，而是叫三法司给判了，难不成你们还要闹去都城？”

江川闻之一凛。

一阵轻巧的脚步声响起，传菜的小二端着食盘快步颠末，哽咽中的铁匠忽地被食盘中的鹅糕吸引，顿作一副悲伤欲绝的神采：“诸位，那便是故乡特产水晶鹅糕，想起逢到年节，母亲头天便开端筹办食材，半夜起床添柴添火，当时候祖母祖父尚在，父亲母亲兄弟姐妹都还在，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我是家中长幼，母亲总多给我留一块，包在紫苏叶里……”

江川、符羽、丁牧云全都庄严地站着，陆大人说这些也不是要他们接话，用心听着便是。

江川心下了然，难怪酒楼的伴计这般霸道，本来是有官府的人在此，但这里是云梦最贵的酒楼，销金之地，李甲只不过是平常捕头，不是能来这类处所吃酒消耗之人，凭此可知另有大人物在此。

楼上，传菜的小二刚走到雅间的门口，便打内里又走出来一人：“我们老爷叮咛了，把这份水晶鹅糕给楼下这位铁匠送去，再给其他几位每人打包一份。”

这张阎罗脸，云梦古城谁不熟谙？！

陆照陵的面前放了几盘吃食，却没如何动筷子，淡淡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们。”

“仰赖天恩另有三法司及大师的用心办事，案子总算结了，明日就回都城。”陆大人声音不紧不慢，门口小二又重新送来了鹅糕，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尝了一口，才又接着说道，“听闻‘君又来’会聚各地美食，我分开故乡多年，便想来这吃一口，你们都是聪明孩子，想必也都看出来了，老夫的本籍跟那几位铁匠一样也是在凉州。”

几人都低头不语。

符羽：“我们也没想到，陆大人您明天如何得空来了酒楼了？”

铁匠们全都面呈愧色低下头不敢言语，此中一个年纪略微大点的道：“我们来这给吴大官人报仇来的。”

江川与符羽、丁牧云重拾筷子，可再看桌子上刚上的溟江鲤表情便也不一样了，这时雅间里传来一个略显衰老却中气很足的声音：“你们三个都出去吧。”

符羽在都城时，就听闻这位陆大人夙来以城府深而闻名，此番来云梦办案，全程几近都听孟琢的，可贰内心到底想着甚么，没人晓得。

丁牧云不由自主地望向了江川，江川沉默着，深知凉州在利州上游，紧挨着利州，也是三江水患的重灾之地。

李甲没理睬，视野超出她，问她身后的铁匠：“你们来这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