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内线[第1页/共3页]

夏末初秋，深夜里气温骤降，莲塘中的水冷得惊人。

“行了，你们本身做的功德！太夫人没让人将你们打死已经是开恩了，竟然另有脸来讨情？”周妈妈板着脸，费好大的工夫才推开几人，清算了一番被几人抓得皱皱巴巴的衣裙，又道：“识相的，趁早归去清算东西，明儿一早去本身去找赵大管事，该回家的回家，该转卖的转卖，那都是你们本身的命！”

话音一落，便有人上前来，将四名出错的丫环拖着出去了。

回到屋中。方霏裹着狐裘大氅，坐在外间的榻上。

水莲面朝着周妈妈，双膝跪地，‘砰砰’地朝她磕了几个响头。

她是自小跟在宋大奶奶身边的人，大奶奶房里的丫头，有哪个不中意至公子的？她也不例外，宋大奶奶将她安排过来的本意是为了给至公子做通房，可少夫人成了老夫人，她做通房的路算是完整断了，如若不紧紧巴住宋大奶奶，她这一辈子就别想和至公子扯上半点干系。

“快来人啊！太夫人掉莲塘里去了！快来人啊！”

底下的丫环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说话。

“是你们两！”

周妈妈睃了她一眼，鼻子里长长地呼出了一口长气，将头别朝一旁道：“不必了，你还是回大奶奶院子里去吧，绿玉轩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周妈妈忙退后几步，叮咛道：“快把人拖走，深更半夜的，吵喧华闹成甚么模样！”

赵荣昭紧紧抓住被角的手蓦地一松，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口气。

水莲紧抿着唇，偷眼瞧着方霏，额头上的盗汗簌簌往下落。

比及人都走光后，落在最后的水莲才单独上前，也朝周妈妈福了福身，轻声道：“多谢妈妈宽宏，今后水莲定会恪失职守，打理好院子里的事物，决不让太夫人用心。”

“不！周妈妈，太夫人，我晓得错了，求求你们不要撵我走……”水莲完整崩溃，放声大哭起来，在这深夜里，格外渗人。

在度秒如年的煎熬中，一只纤瘦的手探进纱帐来，十指芊芊，洁白苗条，指甲上的豆蔻色彩浓艳，极不搭调。

两拨人吵得不成开交，谁也不肯承认，周妈妈瞪了四人一眼，厉声喝止道：“开口！”屋中顿时温馨下来，静得诡异。

“……”周妈妈窒了窒，垂眸瞪了水莲一眼，没好气隧道：“行了，你也闻声了，太夫人说的是让你们五小我一起走，从速归去清算东西吧！”

赵家的奴婢分三类，一是家生子，顾名思义，家中世代都是在赵家为奴的，此等人对主子要比内里买来的奴婢忠心很多。

除了值夜的四名丫环，另有一个是谁？

恰在此时，烧火的婆子排闼出去，上前回道：“太夫人，热水烧好了。”

砰，砰，砰，是鞋面碾过木板地坪的声音。

周妈妈此人向来心肠软，又吃软不吃硬，这一套对她最是管用，当下心中不忍，松口道：“你先起来，我去太夫人那边说说看……”

水莲慌了神，疾步上前，一把抓住周妈妈的手，紧紧握住，像是溺水的人握着独一的拯救稻草般，颤声道：周妈，你给我一次机遇，我包管此后只听太夫人一人的话，如有违背，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周妈妈有些不忍，一猫腰，想将人搀起来。

“太夫人。这好好儿的，您如何会掉进莲塘里去？”周妈妈拿着干帕子，替方霏擦拭头上、脸上的水滴。

话音一落，当即有人出来辩驳：“你胡说，明天是你们两，明天赋轮到我！”

像安排人手值夜这些事，便是由她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