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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已到齐，赵大管事便着人去请老祖宗出来，又叮咛人开端上菜，四桌菜肴均是素食，最后才在每桌正中间的位置，放上一大煲鸡汤。

约摸小半个时候后，神采凝重的赵大管事急仓促而来，身后还跟着两名仆人。

“她们是怕太早过来会扰到老祖宗，再加上大管事又不在，觉得太夫人是去帮着打理前院的事了，早上已经找了一圈，这才来得晚了些。”

“是。”周妈妈这才站出来回话，“一早返来，就发明太夫人没在，问了头一拨返来的丫头，都说是返来时便没见着了，后厨也去问过，也说没人见过太夫人，奴婢还觉得太夫人昨夜就跟着老祖宗回了宜宁堂……”

“返来时便没见人，如何现在才过来找？”老祖宗面色一沉，唇边两条法律纹拉得老长，腔调虽不是很高，却不怒自威。

赵大管事得令，立马便去安排找人，吴妈妈悄悄拍了拍直颤抖的周妈妈，领着她站了到老祖宗身后。

相处多年，大师都很清楚，这是暴风雨前的安静，老祖宗说话的语气越是平和，背后储藏的风暴也就越是大，大师反倒但愿刚才老祖宗是拍着桌子说的话。

一家长幼纷繁起家，恭迎老祖宗退席后，才又重新坐下。

行至门口，赵大管事单独一人进了厅中，候在门外的恰是昨夜里守在大门上的叔侄二人。

“二弟妹说的是。”宋大奶奶双手平放，环在身前，四平八稳地坐着，目光一向盯着桌子正中的鸡汤煲，“不过，二弟妹身子尚未病愈，还是少说些话来得好，免得把病气过给老祖宗就不好了。”

老祖宗正襟端坐，合上眼闭目养神，左手搭在桌面，右手拄着先前金灵捧在手上的降龙木拐杖。

周妈妈忙不迭点头，稍适清算一下情感，两人一前一后往正厅里走去。

“照实说。”老祖宗意简言骇，眼睑低垂，直直盯着拇指上的祖母绿扳指看。

周妈妈一听，面上刹时赤色褪尽，嗫嗫道：“早上返来便没见人，我还以……觉得太夫人过来陪老祖宗了……”说着，腿下一软，几乎一头栽倒。

这边，吴妈妈刚出了正厅，便见到绿玉轩的周妈妈拎着裙裾，一溜小跑正往前厅冲过来，吴妈妈忙上前将人拦住，还没等她开口，周妈妈却率先发问，上气不接下气隧道：“老……老姐姐，我们太……太夫人但是在里边了？”

比拟大房的各自为伍，二房就显得同气连枝很多。

沉着脸的老祖宗兀然一睁眼，眸光如炬，冷声发问：“人呢？”

主位天然留给老祖宗的，右边坐着大房的大老爷，紧跟着是便宋大奶奶，二老爷伉俪二人坐在左边，与老祖宗的坐位之间，还隔着一个空位，明显是留给方霏的。

“没找到。”赵大管事上前回道，朝门外招了招手，又道：“大门上的周禄和侄子周柱昨夜是最后见过太夫人的人，以后再有没人见过太夫人。”

到了亥时末，两房纷繁落座结束。

二夫人笑了笑，拿帕子遮开口鼻，道：“多谢大嫂提示。”

正不知该如何跟老祖宗说，吴妈妈已经在替她解释了。

“老赵，立马着人去找。”老祖宗语气安稳，说完合上眼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方霏如何还没到？”老祖宗一进正厅就瞅见了空着的位子，刚一落座，便叮咛身后的吴妈妈：“去绿玉轩看看。”

赵大管事一招手，叔侄二人一前一掉队了厅中，给老祖宗行了礼，规端方矩地站鄙人首，等着老祖宗问话。

吴妈妈应了句‘是’，朝老祖宗福了福身子，便出了正厅，往绿玉轩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