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 家底[第1页/共2页]
方耿出自宫中,为人八面小巧,历练老成,将买卖做得有声有色,直到方父过世时,方家不但没被吃穷,反罢了经达到了小康程度。
方霏嫁到赵家的事,方耿是晓得的。
在方家多年,方耿是打心眼儿里的疼这个懂事的小主子,瞅着她瘦了一圈的面庞,顿时心疼地点点头,跟着方霏身后回了铺子。
上一世,方霏亲目睹到方耿去替她讨公道,却反落了个诬告的了局,铺子封了,人也收了监,加上在大堂上受了刑,没过几天就惨死狱中。
但吐得痉挛的胃部扯得五脏六腑都疼,浑身高低的力量仿佛也跟着那些翻滚的胃液吐出去了,他自顾不暇,连抬手都吃力,不得不将身子半倚在方霏腿上...
“耿叔。”才到镇上,便见年过五旬的方耿行色仓促,似有急事出门,方霏忙追上去,远远地喊了一声。
现在,他不但不心存感激,而是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耿叔,你先别打动。”方霏忙上前拦住,点头道:“我们告不倒他们的。”
方霏则是先去了镇上的方家铺子,那是方家的财产,连方霏的亲弟方裴都不晓得,方父的妾室田氏就更不得而知了。
方霏!又是方霏!
他始终是个凡人,血肉之躯,再如何强大,毕竟也有需求人帮忙的时候。
陈誉在心底狠狠地碾压这个名字,他最狼狈不堪的模样,最最不想让被外人瞥见的难堪,都被这个他最讨厌的人看了去!
他面上惨白,盗汗簌簌,方霏也不忍再袖手旁观,蹲在他身后扬起手掌,一下又一下的拍在他后背,替他顺气。
“有婚书在手,白纸黑字的,他们还敢狡赖不成?”方耿不解地问。
一起上,方霏将在赵家的遭受简短说了一遍,方耿听了怒不成遏,老拳重重地垂在桌面上,忿忿道:“大女人你别怕,我这就去官府状告他们骗婚!”说着就要出门。
方耿自幼净身进宫,射中无子,方霏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对亲闺女也不过如此了,眼下方霏受了这么大的委曲,方耿心中比她更加难受。
巍颤颤直起家子,顺着河边往上游渡口走去的陈誉脚步踏实得将近飘起来,他悄悄地想,归去今后,不管如何也要学水性了。
对方转头瞅了一眼,愁云密布的脸上顿时喜笑容开,将面上皱褶挤得更深,三两步凑上前来,声音因过分冲动而颤抖着,“大女人!”
方耿听了,心中愤恚难平,重重地叹了一声,咬牙道:“告不倒也得去告。”说话间,竟老泪纵横,“总不能让他们害了大女人你一辈子啊,就算豁出去我这条老命,也得去告!”
方裴年幼,并不记得方家曾有这么一名老仆。
这些话,若从别人丁中说出,方霏顶多一笑置之,但从耿叔口中说出来,方霏却红了眼眶。
方霏暗自叹了一声,眼风扫了扫街道上来交常常的行人,道:“此事说来话长,回铺子里去说吧,另有桩事,得劳烦耿叔。”
交战疆场多年,陈誉大伤小伤受过无数,最为严峻的一次深可见骨,但他连哼也未曾哼过一声。
方家被抄了家,所带银钱本就未几,父母这一病又花掉很多银子,长此以往,必将坐吃山空,方霏见不是体例,便老早的拿出一些银子来,让方耿到镇上做些小买卖。
这一番先是晕船,后又呛水,一呕起来的确就差点要了命,吐得天昏地暗。
方霏见他吐不出了,才将他半拖半拽地弄回河边,双手捧了河水给他簌口。
田氏为人斤斤计算,经常苛责方家新买的主子,方父便成心坦白,加上田氏进门时方耿已经去了镇上,她就更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