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家[第2页/共3页]

“啊？不会吧？刚才她还能喝粥！”

紧闭的木门被人拉了又推，收回咯卡声，黄文正轻喝：“谁？”

四宝将木门大开着，走来帮手扶起昏睡不醒的女孩：“二少爷，您的鼻子不要紧吧？不然我再去偷点药膏出来？”

黄文义面无神采，挥一挥手：“天快亮了，还磨蹭到几时？要让爹爹发觉抓住，你又不肯跪下认错，必会再毒打一顿逐出门，小娇则会送入山中庵堂，这么小，如何死都不晓得……不如就这么走了，留得一分半点亲情脸面！”

暮秋的夜晚，一抹下弦月挂在东边天涯，淡淡微光冷冷照着都城兵部左侍郎黄盛业家的宅院，两盏灯笼引着五六个值更的婆子仆妇从院中嚓嚓走过，夜色复归暗沉，一阵轻微窸窣声自常绿树丛后响起，有个半大小孩的身影呈现，摆布瞄了瞄，谨慎冀冀今后侧院摸去。

黄文义活力地瞪着四宝：“你你、你能不能别躲？会吓死人的！你二少爷呢？”

四宝顾着八卦，脚下一绊差点摔交，前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黄文正大恼，往他屁股上踢一脚：“嫁给你！”

“好好，要不我先背？”

黄文正楞楞地看着比本身大两岁的哥哥，不大懂他这话是甚么意义。

“二少爷，是我，四宝！”

黄文义将手上一只承担递给四宝，对弟弟说道：“这是我能找到的统统银子，三百两，另有些药膏，你们带着。我也不知如何与你说，你每日只顾在外玩耍厮混，书不肯读，学武又不专，家也不管……冯氏进门两载，生有儿子，祖母护她，爹爹现在也多顺着她，你看把林姨娘都禁足了！今后若实在想回家，可先探听都城动静再做决定，走吧！”

黄文正冲过来，晃了晃背上的黄文娇：“我把小娇也带走了！”

“我背着吧，出了府你换换——能有个车子就好了！”

黄文正躬着身子，将mm往上移了移，嘴里忿忿：“暴虐婆娘，恨不得杀了她！又丑又胖像头猪，爹爹也要！”

黄文义熄了灯笼在黑暗中行走，路过冯氏的院子，留步远远看着门上彻夜不熄的红灯笼，内心想着父亲这是如何了？他不见得心疼冯氏，却一整夜留在冯氏房内安抚她，是严峻她腹中的胎儿吧？怎不去看看一样受了伤的儿子和女儿？他是孝子，看重子嗣，文正和文娇也是他的子嗣啊，并且还是母亲和林姨娘所生，父亲对死去的夫人很恭敬，对林姨娘则是至心相爱，这点他们兄弟都看得清楚，也无可何如，林姨娘并不招人讨嫌，母亲病弱，一向是林姨娘体贴入微照顾着兄弟俩，如果没有冯氏，这个家还能保持幸运。现在，老太太一怒关了林姨娘，父亲竟然不闻不问，黄文义寒了心，感觉这个家很快就会变得不成模样。

“可现在就是没醒，这丫头，总不让人费心！”

前边走廊转角处俄然闪出灯光，两人吓了一跳，四宝从速贴墙站着，黄文正背着mm，只好往回跑，下了台阶，藏身于一树丛后，拿着灯笼走出来的是个身形薄弱的清秀少年，一袭白袍，灯光下神采也是惨白毫无赤色，活像个夜行的幽魂。

黄文义走近些，抬起手中灯笼察看mm伤口，额头上缠着的白布已经没有新的血迹排泄，他轻叹口气：“带走吧！她咬了冯氏，对冯氏又踢又骂，冯氏不消多说甚么，爹爹都会奖惩她——好生护着mm，去到吴州寻着了外祖父便好，等闲不要再回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