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对手[第2页/共2页]

婢女说，东湖畔的天香楼和雅趣馆，传至本日，各自换了好几个楼主、馆主，仍然是互不来往，隔着一片湖，各行其事，分庭抗礼，乃至两边的画舫常常到了湖心，都不会持续往对岸挨近，而是自行返回本身这边。

小乔后退一步：“大牛哥，我要去天香楼看看！有人聘请我们去，不看白不看！”

“为甚么不敢？大牛哥这么说，是因为天香楼很脏吗？”

小乔自来熟地缠着婢女问七问八，婢女捱不过，交代她等会到了地儿不准随便乱问话，以后提及了天香楼的来源：东湖天香楼与湖劈面的雅趣馆十几年前就已经立名江南，原是两位色艺双绝的乐籍女子所创，这两位女子来自金陵，自幼师承同一人，交谊深重，亲如姐妹，却因同时爱上一名赶考的才子，相互忌恨架空，终究因妒成仇，那位才子是花桥人氏，惹了风骚债回归故乡，两名女子相随而来，谁知才子乡试过关，回家没多久其父便命他直接上京师读书以驱逐会试，金榜落款后入仕仕进，再也不回故里，两名女子在花桥县城住了一阵子，爱好上花桥斑斓的湖光山色，便各自倾尽资财，在东湖边建起了这两所楼院，收留落空父母亲人、孤苦无依的幼女，扶养其长大，并加以教诲种植，有些也是人牙子处买来的姿色不俗的女童，这些女子出师以后，个个才艺双绝，精通乐律，博学多才，有聪慧过人的女人学问乃至可与举子秀才们有得一拼，她们多情而柔媚，以才艺媚谄慕名而来的文人骚人，非论是最美的头牌还是姿色平平的女人，若非有情，毫不卖身――这是第一任楼主定下的端方，卖艺不卖身，起码不能在天香楼内，被恩客聘请外出玩耍的，则不加管束。

“不消了，感谢婢女姐姐，我吃过了！”

“老黄叔，快些儿归去，女人等我呢！”

“不是……”

婢女点头：“好了，德仁药堂给女人开的药都很准，每次身子不适，一剂药就能好，女人本日已经能够教诲女孩们习舞唱歌了，前几日新买进两个女孩，为她们在布店订制两件棉衣，我出街办事，趁便过来拿归去……是了，你不是想看天香楼歌舞吗？本日她们但是穿了彩衣在大暖阁里演练，想看就随我来吧！”

钻进车厢，婢女正坐在车板的绒毯上数铜角，昂首见她出去，便朝外边的车夫喊了声：

红袖掌管天香楼是近两年的事，婢女固然从六岁起就跟在红袖身边，但毕竟年纪比她小，并不晓得红袖的出身，只偶尔从教习词曲的嬷嬷们那边听到只言片语，晓得她不是街上捡来，而是人牙子送出去的，进天香楼时红袖已经十岁了，因为晓得乐律，熟读史乘，会作画吟诗，且五官精美秀美，得楼主高看，亲身教养，至她十三岁时便出师，以面貌素净，学问赅博，写一手好字，擅画兰草的上风，很快成为天香楼头牌，深得恩客爱好，满十六岁上一代楼主隐退，她正式接下了天香楼，能够独挡一面，打理得很顺手，但是自从湖劈面雅趣馆新馆主上任以后，红袖感受碰到了敌手，前两天表情烦躁上火，就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