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见桃花[第1页/共3页]
“三十年来寻剑客,几次落叶又抽枝。自从一见桃花后,直到现在更不疑。”
“这木盒以百年阴檀木打造,三年内足以包管龙须草灵气不失。”
李和光也明白胡永的心机,发笑道:“胡兄真是……这龙须草对我等无用,我还能敝帚自珍不成。本日与胡兄赌斗,险险赢了两株灵药,刚巧又得见两位师弟,莫不是灵药有灵,自寻命主?”
窗外夜色清冷,元晋凝睇着清幽的天井,只见月下青石板澄净如水,倒映疏影横斜,良辰美景,最是醉人。
世人欣然告别,元晋回到房间,一时全无睡意。
“提及这筑基灵药,当今天下还是首推龙须草。凡人获得一株,足可抵一年苦修,可惜对我等气脉美满之辈无用,留在手上只能发霉罢了。”
酒足微酣之际,胡永满饮杯中玉*液,啧啧道:“迎春堆栈这‘俏春寒’之酒,某久有耳闻,本日一品,公然名不虚传。固然不似烈酒那般炽烈畅快,但其口感冰冷凛冽,好像初春之寒,别有一番风味。”
他从身后摆设架上取来赴宴时带着的木盒,将之放在桌上,翻开一看,恰是两株长约一尺,通体苍绿,四枝五叶,须茎虬结,好像龙盘的灵药。
“当年我家老爷子偶尔之下,曾经救过胡师兄的师尊一命,两家自那今后就有了友情,我家的买卖也有一部分是靠着赤云帮的威名震慑宵小。”
说到这里,李和光话音一转,峻厉道:“我辈修行武道,外求六合,內炼己身,服用灵药虽是捷径,但毕竟不如本身持之以恒洗练真气来得精纯醇厚。”
元晋干脆取来纸笔,在砚台上敏捷研磨几下,随即饱蘸墨汁,挥毫泼墨,两行瘦金小字跃然纸上,意度天成,仿佛游丝行空。
“最后定胜负的一掌,童万潮更是囊括兖州城外护城河之水,化作一道真气长河,浩浩汤汤,洗刷六合!”
“不,是不平道长胜了。”李和光摇点头,语带赞叹地说道。
而赵宜然和胡永则没有诸多顾忌,下筷如飞,狼吞虎咽,偶尔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咧嘴大笑,蓦地生出知己之感。
李和光一番言传身教,四人各有考虑,沉默无语,席上氛围一时有些沉闷。
他走到窗边,信手将木窗推开,如水月光倾泻而入,全部房间顿时蒙上了一层洁白的银纱,暗雅昏黄。
李和光目光幽深,望向窗外,“我等不入元真,毕竟是管中窥豹,不能尽得武道真意啊。”
沉默很久,他再次提笔,手腕如龙蛇飞舞,笔下似浑然天成,不过顷刻,又以狂草写下一首四言禅诗。
元晋和赵宜然拜谢,将两瓶丹药收下,而后就见得胡永粗暴的面庞上尽是笑意,斜睨着一旁安然得意的李和光,意有所指。
“两位师弟牢记不成过分依靠灵药,不然今后不免武道受挫,我与胡兄沦为始作俑者,也是心中有愧!”
一副书完,元晋昂首凝睇,只觉此言此句固然应景,但是心中充盈之意不见涓滴倾泻,犹自高涨不休。
赵宜然和元晋自幼熟悉,内心清楚一贯温文尔雅的小火伴喊他小瘦子的时候,表情不是欢畅至极,就是非常气愤。
元晋随口吟咏,万千胸臆尽数付与诗中。
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胡永暗自点头,“李和光朴重君子,赵宜然和元晋两个少年也是灵秀内敛,从善如流,果然是可交之人,今后当多多走动。”
元晋摇点头,对这位老友的表示不置可否。
李和光言辞峻厉而诚心,元晋和赵宜然心神为之震惊,将他的提点慎重记在内心。
单看这宴席上的一幕,竟让人感觉元晋和赵宜然果然没有选错师门,合该两人一入梁尘观,一入赤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