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饥寒冻毙者无数[第3页/共3页]

“阿翁爬上山劈了好多柴，等进了城就有粮吃了，快到了……快到了……”

姜老头只能沿着城墙，不竭地走着，他不甘心，或许其他城门是开的呢？

“阿翁……饿……”孙子被抱出来，北风一激，收回了微小的声音。

姜老头给孩子取名‘奴儿’，便不希冀有出息，活着就行。

……

战役，赋税，加捐，劳役，天灾……饥饿、酷寒、灭亡，一步步压垮了他。

老二姜农脾气木讷诚恳，是个干农活的妙手，两年前被强征参军，也死在了疆场上。

明显三天前还能进城的，如何不让进了？

万般无法，他跑去城里，求朱紫布施，却被无情回绝。只因大灾之年，假贷者甚多，他一介老朽，都不肯理睬他。

老头赶紧放下拖板，抽出腰间的柴刀冒死扒拉积雪，等把此人完整拖出来，便叹了口气……

他猖獗地搓揉冻僵的孙子，但是他也快冻僵了，身材几近没法转动，形如僵尸。

但还是冒死地搓揉，冒死地搓揉，但除了让本身活动开来以外，终究只确认了一个究竟……奴儿死了。

这大灾之年，戋戋三十里路，都举步维艰了啊，大雪连缀下了十天十夜！

这年初，已经有人开端食人，而抢走妇孺的衣服，任由其冻死，乃至都不敷为奇了。

终究，他只能像儿媳妇一样，生硬地脱下衣服，想要包裹在孩子身上。

“奴儿！”

姜老头在梦中产生了如许的猜疑，蓦地间一场大雪就来了，然后他看到了儿媳妇赤果的尸身，俄然昂首对他说：“阿父，奴儿交给你了……”

现在暴风拍打着脸颊，耳边尽是吼怒声，北风冷得像是老天爷要杀人。

他不敢担搁，赶紧拖着木料，持续进步。

另有的极力颤栗，一抽一抽地，搓掉身上的冰雪，想尽统统体例取暖。

被逼无法，只能卖了老迈战死赐下的五亩地，成了华县张氏豪族的佃农，愈乃至连斧头都卖了，全部身家只剩一把柴刀。

“啊啊啊啊啊！”

姜老头蓦地间惊醒，一阵彻骨的冰寒，窝心的冷。

老头一起走来，已经见过很多干硬的尸身，或孤独一人，或成双成对，乃至百口长幼相拥冻毙者，亦很多见。

“进城啊！”姜老头一边走，一边喊，终究找到紧闭的城门，但是倒是没法靠近。

一名衣衫褴褛的干瘪老头，佝偻着身子，紧紧捂着薄弱的衣服，内里鼓鼓囊囊，正护着一名两岁稚童。

这些人相互或不了解，但都伸直在一起，沿着城墙伸展到视野以外。

无数民房被大雪压垮，又兼苛捐如虎，百姓缺衣少食，温饱冻毙者无数。

没体例，百口就他一个男人，又没有钱顶劳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