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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魔祖和她相连络，对神界来讲，那是致命的打击，必定会民气惶惑，忐忑不安，里亚的严肃也会折损一半，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海蓝过来之时，宴会的氛围正到最飞腾处，喝彩声连成一片，紫衣在她身边，正要出声，她却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大广场中心有一大舞台，魔女们身穿透露衣裳，甩袖轻舞，姿势轻巧，时而蛇腰轻摆，风情万种，时而媚眼上挑，千娇百媚。魔界之女，大多身材高挑，火爆，且生性豪放，娇媚，很合适跳这类艳舞，把男人们迷得神魂倒置，鼓掌喝采。

可贵如此欢乐的氛围，她又怎能打断。

无恨，我砍断的姻缘，你还能接得返来吗？

楚天沉默喝酒，似笑非笑的唇角噙着讽刺，墨轩更是温馨，由始至终一句不说，神魔大战中，她落空甚么，唯独她本身晓得。

几缕金色的长发垂在她脸颊处，随风悄悄地动摇，发丝带着淡淡的香气，迷离她的神智，她垂着头，发丝在她脸上覆了一层细碎的暗影。

“我该归去歇息了。”海蓝的声音清冷如月，这才算是规复影象后，第一次正式见面吧，她竟有些拘束，仿若当年第一次听他说，海蓝，我要你，长生永久。

音乐，歌舞，喝彩，刹时停止……

虽说有些不成体统，但氛围极好。

十二大魔王中，墨轩和楚天最温馨，只是赏识歌舞，并不似其他人对霓裳的身份猎奇，或许猜想，八大魔王转世，都在圣都，但回归前，相互之间并无联络，只要君无恨和他们有打仗。对霓裳、君无恨之间的纠葛，楚天和墨轩比其他魔王更清楚。

全场寂静。

楚天在她邻座，敬她一杯，她回敬，抬头，热辣的酒液滑咽喉，辣辣地疼，她一抹脸上落寞，笑道：“楚天，别恨海蓝了。”

席间，醉倒一片，魔王们和部属打成一片，非常和乐，霓裳暗忖，魔界和神界当真分歧，神界的宴席，诸神皆是临危正坐，岂又他们此般尽情。

一千多年的恨啊，该如何拔去？怕已融入众位魔军的骨肉中，她代替君无恨受一次雷刑，并不代表她能获得魔界世人的信赖，更不代表她能获得魔界世人的认同。

霓裳拳头紧握，保持着文雅的浅笑，这统统她似没瞥见，她已落空统统，别人怜悯的目光，她又有甚么不能接受？

自负，高傲都被人踩在脚底下，因是他，她忍。

多少年了，他记得此般清楚。

君无恨是魔界世民气目中的神，海蓝伤过他，让他被里亚封印这么多年，害得魔界生灵涂炭，害死魔界四大魔王，害得他们这千年来一向被神界追杀，逃无可逃，只能如过街老鼠般，到处躲藏，没法见光，这类恨意是深切骨髓，没法拔去的。

这统统都落空了。

相互欢愉过，幸运过，猜忌过，伤害过，折磨过，兜兜转转，她和他终究又回到原点。

她摆脱，他却不放，快速惊呼一声，她被他打横抱起，大步往魔祖神殿走去，留下背后一片窃保私语，有很多人的目光都看向霓裳，那位为魔祖叛变神界的下级女神。

*

此中多数带恨，也有少数面无神采。

从她的角度看，正巧瞥见君无恨痴迷地看着台上魔女们热辣的演出，也瞥见霓裳一副女仆人姿势相伴的对劲，她眸光一暗，回身便走，被紫衣拉住胳膊，“海蓝……”

楚天抬头，氛围中飘着白月花的香，他尚记得，那一年，那一天，他在白月树林中赶上精灵般的她，回眸那一笑，他一见钟情。

好久不见他说话，海蓝的目光一寸一寸地暗下来，她苦笑道：“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