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谷主[第1页/共5页]
宇文濯忽想起一事来,问道:“杨先生现在那边?”三人皆是点头,苏执道:“长辈自浔阳与杨先生一别,便再无消息。”宇文濯又问起三人沿途所经事物,宫知名对陆离说道:“陆女人最早与苏公子了解,便由她向谷主禀报罢。”宫知名说得客气,陆离却涓滴不将这位威震武林的铸剑谷谷主放在眼里,只是宫知名叮咛在先,倒也不得不从,语气倒是龌肮脏龊了,当下她便将自浔阳一起行来的颠末说了,末端还要故作老成的叹一口气,阴损宇文濯两句:“宫伯伯与我为了这白痴,端的算得上出世入死,有人却恰好迟迟不止,也不知是否怯懦怕事哩。”宫知名深恐宇文濯发怒,忙道:“小丫头口不择言,宇文兄切勿介怀。”陆离欲要矫饰关子,便问道:“谷主可知执弟身上带有何物,乃至于令曳罗河穷追不舍?”宇文濯淡淡一笑,说道:“苏公子何事至此并无关紧急,鄙人乃是受杨先生之托,自当竭尽尽力,至死方休。”陆离听他语气冷酷,但又说的慎重,不由颇悔本身无礼。宇文濯又道:“陆女人岂不闻授人以渔的事理?我观苏公子聪慧过人,何不传他武功技艺,此去都城既是路途艰险,苏公子如果自有防身之技,便要少却很多烦恼。”宇文濯此话本无他意,陆离心机机灵,却模糊听出了指责的味道,当即大怒道:“你安知我没有教他?”说完便蓦地想到本身胡乱教的东西苏执只怕半点也记不住了,忍不住粉脸一红,狠狠地盯了苏执一眼。宫知名道:“谷主高见,杨先生托陆女人传了苏公子一套内功心法,叮咛宫某共同修习。苏公子确是聪敏,短短二旬日便有小成。”宇文濯道:“宫先生神功盖世,传道授业合法其所。”陆离说道:“人家但是倾囊相授,毫不藏私,哼哼!”
宫知名大笑道:“宫某正欲一睹宇文先生风采!”说罢便将短刀交还陆离手中。苏执转头看时,一个气度轩昂的白衣男人阔步走来,但见此人目光刚毅,英挺俊朗,一柄宝剑斜跨在背,长衫垂地,肤色白净,飘飘然有世外高人之慨。苏执、陆离及在场诸人见他气度不凡,无不是大为心折,那扫地的老者亦是一怔,双目蓦地精光大现,死死地盯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走到宫知名身前,躬身说道:“鄙人晚来一步,请宫先生恕罪。”宫知名呵呵笑道:“宫某剑术平淡,实是勉为其难,宇文先生来得合法当时。”白衣男人说道:“宫先生过谦了。”
宇文濯知她话中有话,也不去辩白,只对苏执说道:“苏公子,自本日起,我传你一套剑法,学之也好防身。”苏执不喜兵器,克日来更是目睹厮杀之状甚惨,宇文濯要传本身剑法,心中实大不甘心,但又不便抚他美意,心道待此事一毕,我还是要回浔阳与父兄团聚的,现在只须对付他便可,当下便勉强承诺,也不失了礼数,躬身说道:“小生痴顽,恐负谷主厚望。”宇文濯听他语气淡然,知他兴趣不高,便道:“这拨云剑法乃是我铸剑谷中最是平常的剑术,你只需学外相,足以防身便可。”苏执听他说得简朴,心中便轻松很多。再去看陆离之时,但见她秀目圆瞪,小嘴张大,看看宇文濯,又看看苏执,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宫知名亦是一怔,面现惊奇之色。
宇文濯从怀中取出一本古籍交到苏执手中,说道:“此书便是《拨云剑谱》,你若得空便可翻阅。”苏执接过剑谱,心道不知这剑谱比之《艺文志》要来得明白易懂些否?宇文濯又道:“这套剑法共有二十四招,前二十招简朴易学,后四招却晦涩难懂,你便只学前二十招罢了。”苏执巴不得越少越好,宇文濯此话天然大合他意,当下便翻开剑谱,第一页上写了十六个字:“符合为本,补天为宗;荡剑天下,那个与共?”苏执见这十六个字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大师风采跃然于八寸见方的纸上,心道这铸剑谷最为浅显的剑术,却也是好大的口气!心下便颇不觉得然。他顺手又翻开前面,每页都画有很多舞剑的小人儿,中间还以蝇头小楷作为注解,从第一篇开端顺次是开宗明义、云开雾散、水落石出、风卷残云、拨乱归正、排沙简金蹬蹬,苏执见那剑谱前面甚是陈旧,可见翻阅频繁,到第十招以后纸张便逐步变新,十六招以后则更是少有人至。苏执见招式越到前面越加繁复,心中天然不喜,干脆便翻至最后,乃是拨云剑法的最后四招,唤作匿影藏形、大浪淘沙、拨云见曰、浴火重生,所录的纸张虽显古旧,但仍平整光滑,应是极少有人翻阅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