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后山[第4页/共6页]
贺兰山勃然大怒,一把抓住苏执的衣领,臂上运劲,将苏执提在半空奋力一掷,苏执立时飞将出去,跌落在两三丈以外。贺兰山仍不罢休,紧接着纵身跃起,几近与苏执同时落地,大怒之下又扬起手臂朝苏执脸上挥去,忽见人影一闪,香风劈面,胡蝶仙子已然接踵而至,但见她玉臂伸出,悄悄捏住贺兰山的手腕,笑道:“贺公子何必如此起火?”贺兰山闻言立时停止。胡蝶仙子说罢,便伸手扶住苏执。苏执正被摔得七荤八素,又见胡蝶仙子伸脱手来,心中腻烦不已,哼了一声,重重地将手臂一甩,胡蝶仙子始料不及,被他拂个正着,顿时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以她刚才抵挡贺兰山的技艺而言,决不至于被苏执顺手推开,惟止因她甚喜苏执,全然未加防备之故。与她同业的两名男人见状,立时飞身而至,护在胡蝶仙子摆布。苏执亦是一愣,见胡蝶仙子怔怔地看着本身,一双妙目里既有惊奇、又有疑问,抑或是另有几分肝火,便不由得稍感歉意。
四人的这般走法,可大大地苦了陆离一人。宫知名锻练苏执修习心法之时,她便已是怨气大发,原觉得待到宇文濯来到以后,当有人陪她说话热烈,哪知这宇文濯一见面便对本身冷眼相待不说,现在更是一门心机指导苏执武功去了,本身更是整天索然寡味。也不知怎地,宇文濯虽不擅言辞,偶作闲谈之时与宫、苏二人毕竟另有三言两语,却对陆离极其冷酷。因而陆离憋了一肚子火气,只想找个由头狠狠地玩弄下宇文濯。刚好这日邻近入夜之时,四人颠末一个集市,陆离见路边有个堆栈,便借口身子实在脏臭不堪,非得在此安息一晚。这十余日来四人并未再遭追捕,约莫是因宇文濯、宫知名两大妙手在侧,曳罗河之人未敢轻举妄动,故而宫知名、宇文濯也未对峙要避开人多眼杂之处。
当时天气已晚,陆离在堆栈的楼上要了几间上房,四人便各自入房安息。连日来马不断蹄的赶路令苏执颇觉困乏,便端坐在床上,遵循宫知名所传心法运起功来,他于宇文濯的剑术之道兴趣不高,盖因无以印证、未见效果之故,但他修习内功心法已有月余,身材轻巧,气味绵永倒是显而易见的,即便悠长奔驰或是翻山越岭亦不觉劳累,自知便是习练内功所至,故而也用心很多。半晌以后,苏执便觉胸中沉闷已去了十之八九,起家下床,见窗外一轮圆月高挂夜空,敞亮的月光透过窗户,将他的身影照影在房间地板之上,苏执方才想起分开浔阳已然经月,也不知父兄现下到了杭州没有?小怜是否仍在家里翘首等待本身?算来再过一月便是中秋,本身估摸着也没法与亲朋恋人团聚了,苏执黯然叹了口气,心下恻然神伤。正在此时,苏执忽闻隔壁有人推开窗户,半晌以后,传来一声悄悄的感喟,苏执心道:“陆女人不知何事亦夜不能寐?”一念未绝,但见陆离穿窗跃下,又迈着小步走向堆栈后的山坡。山上高树颇多,枝叶富强,陆离的身影便缓缓消逝在林间。苏执心中一动,稍稍踌躇半晌,深提了口气也跳下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