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情痴[第1页/共5页]
陆离双足一跺,芳心大怒,对着宇文濯忿忿说道:“人家看不上你这徒弟,热脸贴人冷屁股干吗。”苏执既是难堪又是忸捏,便奉迎地说道:“陆姐姐,那阳关三叠极是合适于你,便求谷主传你这三招,如何?”陆离闻言更是火冒三丈,朝他怒叱道:“人家的东西,我干吗要学?偏我便不如旁人么?”说罢纵身跃起,落在三丈余高的一块山石之上,苏执见她黄衫飘飘,姿式极是美好,忍不住叫起好。陆离哼了一声道:“有人喜好你不得了,便是不拜他为师也要传你武功,你上的来么?”苏执连连摇手道:“我哪有陆姐姐这般好的工夫。”他这话倒不是奉迎陆离,只因现下他虽内力日见深厚,长途奔袭自不在话下,但这般轻身之术却确未习过。宇文濯淡淡道:“这等稀松平常的工夫,又有甚么了不起的?苏执,你过来。”宇文濯又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只需丹田运气,然后灌注双腿,极力一跃,又有何难?”说罢便令苏执依法施为。苏执当下便依宇文濯所说,双膝微弯作势跃起。顿时只觉身子一轻,耳边呼地风响,人已在半空当中,只是他这一跃却毫无准头,竟错过陆离立品之处。目睹上升之势已尽,身子快速下跌,忍不住惊叫道:“谷主不好啦!”宇文濯伸脱手掌,真气一吐一带,苏执便已在地上立定,只是姿式却甚是狼狈。陆离一见,转嗔为喜咯咯笑将起来。而苏执却不待宇文濯叮咛,又是运气一跃,陆离笑声未止,苏执便已稳稳落在山石之上,与她并肩而立。
宇文濯扶起苏执,喜道:“苏公子,老夫甚是欢乐。”苏执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筋,茫然地看看宇文濯,又看看宫知名。宇文濯道:“鄙人方才这三招剑法,不知宫先生有何表明?”宫知名道:“奇巧轻巧,尽得剑术之妙,乃是一流的剑法。”宇文濯叹了口气,说道:“如若铸剑谷中弟子有苏公子这般出息,也不惊骇今后败于江南御剑阁。”陆离道:“谷主此话怎讲?”宇文濯道:“铸剑谷、江南御剑阁和曼陀居为撇开流派之见,光大天山剑派昔日荣光,自上一任铸剑谷谷主夜白衣、江南御剑阁阁主南宫锦、曼陀居掌门李行云起,定下了每年八月十五在齐云山停止论剑大会的端方,至今已有二十七年了。本人任谷主以来,虽资质鲁钝,却也与江南御剑阁的陈宗南,曼陀居的凌欺霜比肩而立。但我看陈阁主所带的三名弟子皆是天禀极高,特别是那叫木鸿雪的女孩儿年纪虽小,今后修为定不在陈阁主之下,可叹我铸剑谷中弟子无此等人物。”苏执道:“宇文先生不必过虑,只需铸剑谷世人好学苦练,未使不能九转功成。”宇文濯叹道:“武功一道,讲究的绝非跛鳖千里,有些人资质平平,便是一辈子攻苦食淡,也最多不过照本宣科罢了。”宫知名道:“谷主方才始的这三招剑法,莫非竟是那木鸿雪所创?”宇文濯点点头说道:“恰是如此。这三招剑法唤作‘阳关三叠’,取层递次进之意,去岁论剑之时,木鸿雪使出阳关三叠,铸剑谷门下无一人破解。”宫知名奇道:“齐晧齐少侠也未能当她三剑么?”宇文濯寂然点头。苏执心道,那日聂玉儿说有人要令宇文濯来岁中秋之事做剑下败卒,莫非便是要在三家论剑之时当众将他击败,热诚于他?
陆离倒是一呆,守势缓了下来,忍不住问道:“他看了甚么?”聂玉儿笑道花枝乱颤,说道:“你如何不去问他本身?”说罢忽地纵身跃起,先是一脚踢向陆离右腕,纤纤玉手却朝陆离面门袭来,陆离正转头看向苏执,全然未推测聂玉儿俄然发力,待觉不妙时,手腕一疼,短刀已被踢飞,而聂玉儿手掌已至面门半尺,陆离退避不及,也是一掌朝对方当胸拍去。苏执大惊,叫道:“陆姐姐谨慎!”话音未落,便抢身上前,奋力一掌击向聂玉儿,又忽觉身侧人影一闪,宇文濯亦是飞身而上。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聂玉儿俄然收回击掌,宇文濯当即停止,而苏执、陆离却未至内力吞吐自如的境地,两人双掌同时击在聂玉儿身上,陆离那一掌倒还没有甚么,苏执倒是尽力而发,又接疾冲之势,力道天然不成小觑。聂玉儿连中两招,娇哼一声,身子直直飞出。苏执右掌触及聂玉儿的身材,只觉柔嫩非常,当下心中砰砰直跳,既是忸捏,又是担忧,却又不敢上前去察看聂玉儿伤势。稍瞬以后,聂玉儿纵身跃起,俏脸煞白,黑发散开,嘴角流出一丝血来,一双妙目却紧紧地盯着苏执,仿佛在问:“你当真是要伤我么?”苏执垂下眼睛,却对陆离说道:“你没事吧!”陆离重重地哼了一声,回身拾起短刀。苏执觉得她要对聂玉儿脱手,拦也不是,帮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聂玉儿看了苏执半晌,脸上看不出喜怒,却忽地一笑:“说道,小丫头生得这般斑斓,我怎舍得毁去?”方才苏执奋不顾身上前相救,脱手击伤聂玉儿,现下她又赞本身仙颜,心中火气早已停歇了一大半,却忽又瞥见苏执正看着聂玉儿,脸上尽是担忧之色,不由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