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死节[第1页/共5页]
忽见站在言达师身边的那人身形一闪,已到了左天佑身前,淡淡说道:“左先生欲要取物,但凭本领便可,何必滥杀无辜?”左天佑神采一变,森然道:“薛先生是要禁止左某么?”那人尚未回话,言达师倒是大惊,忙上前去凑到那人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人稍作踌躇,说道:“豪杰子,薛某自愧不如!”说罢又面无神采地退到一边。合法此时,忽闻贺兰山大呼道:“成了!”左天佑闻言精力一振,喜道:“公子机灵过人,左某佩服!”贺兰山笑道:“夫人好战略,此阵看似止有一阵,实则是两阵合一,且八门中隐去生门,只留下其他七门,嘿嘿!令鄙人好一通寻。”胡月儿闻言心惊不已,深思道此人如此才干超群,也不知这子母持盈阵可否抵挡得住他,现在已箭在弦上,唯有奋力一战。因而哼了一声道:“你既已知此中诀窍,敢来闯阵么?”贺兰山霍然道:“有何不敢?”左天佑深恐久拖不决,待到宫知名、苏执功力规复,本身便要铩羽而归,当即急道:“事不宜迟,公子请在前面带路。”贺兰山道:“服从!”左天佑朝孙守圭嘲笑道:“国公当真觉得仅凭小小石阵便可高枕无忧么?”说罢将剑交还给言达师,令聂玉儿、言达师在外看住孙守圭等人,本身亲率曵罗河之人紧随贺兰山突入阵中。
左天佑又踱步到另一名仆人身前,问道:“你请国公如何?”那人早已泪流满面,低垂着脑袋不敢看左天佑,默不出声的缓缓点头。左天佑嘲笑一声,朝侍卫一偏头,表示他脱手,那侍卫举起刀来,刀身颤抖不已,刀尖方才触及仆人胸口便停止不前,侍卫转头望着卢鸿观,眼神中尽是要求之色,卢鸿观面如死灰,微微点了点头。侍卫还是不敢将刀刺入,手臂颤栗更减轻烈,停了半晌,竟缓缓收回刀来。左天佑面色一沉,阴冷的目光朝卢鸿观射畴昔。那人惨笑一声说道:“大人包涵,小的恕难从命。”左天佑哼了一声,举起剑来朝他咽喉刺了出来,顿时鲜血狂喷,侍卫伏尸当场。左天佑面不改色,反手一剑又将那仆人刺死。他转眼间便正法三人,众皆骇然。孙守圭在阵中见此惨状,双眼老泪横流,宫知名、宇文濯等人亦是悲忿不已。左天佑一声不吭,又走到一名侍女身边,说道:“国老宁肯部下送命,亦要庇护贼人,却不知孙夫人也是铁石心肠否?”言罢又朝另一名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横刀当胸,耸峙不动,左天佑神采一寒,说道:“不从命者死。”那侍卫笑道:“宋兄弟稍等,小弟来了!”话音未落,倒转刀柄,刀身插入胸口,立时断气。世人齐声几近,这两名侍卫名不经传,言语间犹踌躇豫,似是毫无时令,但事光临头时竟不惧左天佑淫威,舍生取义,与其主卢鸿观言行恰好卓然相反,当真是顶天登时的铮铮铁汉。苏执等人在阵中瞧见,当然是悲忿不已,便是众曳罗河军人也皆为之动容。左天佑面如寒霜,以剑指着那侍女问道:“请女人唤孙夫人出阵如何?”那侍女冷冷一笑,身子猛地往前一冲,撞上左天佑剑尖,长剑穿胸而过,众仆人、侍女皆是双泪长流,但竟无一人叫出声来。孙守圭、胡月儿部下的婢女仆人大多都是收留的贫苦人家孩童,两人虽皆是脾气火爆,但与苑中下人虽有主仆之分,却无主仆之实,常日里便是混没端方,大小不分,豪情极其和谐,二人见此惨状皆肉痛如绞,孙忘言兄妹与秦岚女人更是心中大恸。
卢鸿观道:“孙国公德高望重,世所敬佩,安将军亦是国之柱石,功在社稷,其间必有曲解,抑或是奸人教唆诽谤。”孙守圭端坐不动,只哼了一声。卢鸿观又道:“孙国公且听下官一言,不如临时出来,下官必当力保崇文苑不伤一毫,只需将奸人绳之以法,势当本相明白,国公觉得如何?”孙守圭神采淡然,瞧也不瞧卢鸿观一眼,卢鸿观每说一句话,他只是淡淡地哼出一个“滚”字,孙含烟忽道:“爹爹本日不是雷神下凡了。”孙忘言佳耦、孙语迟闻言皆是笑出声来,孙守圭微微一笑,眼睛却看着胡月儿,他昨夜与胡月儿尽释前嫌,表情极佳。胡月儿却瞧着阵外的一众侍女仆人,脸上忧色正浓。宫知名等人对视一眼,皆愁上心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