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夜战(一)[第2页/共6页]
宇文濯沉吟道:“孙老爷子,我等四人身份已露,左天佑毫不会善罢甘休,此人武功既高,又是心狠手辣,恐会对崇文苑倒霉。”陆离道:“恰是,左天佑摄于孙老爷子的声望,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必不敢亲率部下明目张胆地大肆来袭,只会调派刺客前来骚扰,崇文苑中人武功寒微,他料定我等不会弃之不管,如此便将我等拖在崇文苑不敢拜别,然后再作旁的筹算。”苏执疑道:“孙老爷子倘若出了甚么事,大张旗鼓与暗中偷袭又有甚么别离?”陆离道:“执弟,你忘了本日左天佑假造的逃兵之事么?便是崇文苑闹将起来,老爷子有甚么三长两短,也是那四个漏网的贼人所为,他可将罪恶推得一干二净。此话那卢鸿观也知,届时还可为他作个见证呢。”苏执心道:本来本日左天佑在婚礼上闹了一场,既是杀人立威,又是先埋伏笔,陆姐姐心机细致,办事经历远胜于我,这一节我却没有想到。宇文濯道:“陆女人言之有理,彻夜左天佑如再有动静,我等便留下对方活口,再杀出崇文苑去,左天佑一旦知悉我等拜别,便可保崇文苑诸人无虞,宫先买卖下如何?”宫知名沉吟半晌,说道:“也只得如此了。”苏执、陆离皆是沉默无语,须知左天佑武功卓绝,部下军人浩繁且殊不惧死,眼下宇文濯修为已失、宫知名大伤初愈,苏、陆二人武功见地皆不敷以抵挡左天佑,四人即便逃出崇文苑,也未见得能安然无恙地满身而退。
孙语迟见父亲叮咛,当即站起家来。便在此时,忽闻阁楼外模糊有衣袂飞舞猎猎作响,随即又似多人悄悄地落在楼顶,响起纤细窸窣的脚步声,兼有兵刃缓缓出鞘的金石之音异化此中。卢鸿观觉得是贼人已至,不由得骇然大惊,直吓得面如土色,两名侍卫赶快护在他摆布。宫知名等人对视一眼,皆知又有人突入崇文苑,宫知名却说道:“你在此保护国公,我去去便来。”说罢身子一转便走了出去。卢鸿观见他年事颇大,形同亲间老农,惊道:“你……”意似甚为疑虑,两名保护则拔出刀来,也欲跟着出去,又见卢鸿观瑟瑟颤栗,未得他叮咛,便只得作罢。当下孙守圭安坐不动,对屋外景象毫不在乎,宇文濯倒是神态自如,傲视生威。孙语迟面无笑容,似是有些严峻,而孙含烟则全然不管四周动静如何,不时看着苏执,吵嘴清楚的眼睛里如有一潭春水,脉脉含情,粉嫩的小面庞红扑扑的煞是敬爱,陆离将她神态看在眼里,悄悄笑道:“执弟生得漂亮,引得这小丫头情窦初开了。”
孙守圭一怔,低声说道:“卢鸿观不是已然拜别了么?如何又返来了。”尚未开口,门外便传来卢鸿观的声音:“国公,大事不好了。”话音未落,便闯了出去,身后还跟着两名保护。却见苏执等四人站在屋里,神采微微一变,旋即又平静下来。孙守圭说道:“这四人皆是来喝喜酒的来宾。卢刺史不是已然打道回府了么?为何又如此错愕而来?”卢鸿观道:“下官本日听安将军部下说盗贼之事,恐其言有虚,便与侍从去了庙门处查探,果见各处尸首。”孙守圭皱眉道:“如何便知这些贼人便是军中逃兵?”卢鸿观踌躇了一下道:“那四十余人皆是一身黑衫,应非平常百姓,至因而否军中逃兵倒尚未可知。下官深恐那左先生所言不差,如当真有贼人逃脱,必将惊扰崇文苑,故而便速来奉告国公。”孙守圭说道:“老夫晓得了,多谢卢大人美意。语迟,你先送卢刺史临时安息,此事明日再议。”卢鸿观又惊又疑,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不住地打量着苏执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