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兵临城下土,敌寇皆可杀 一[第1页/共3页]

那人一起唱着歌，径直往北狄十二大酋长地点的王庭冲杀而去，北狄将士见状，虽只单枪匹马，却威不成挡。此时莫愁纵马疾走，目睹十几个北狄人骑着高头大马，正朝本身冲杀过来，口中还叽里咕噜的，不知说些甚么。他先是偷袭了仇敌火线，烧了辎重粮草，好一番厮杀，这才来到襄阳城下。

“敲战鼓，炸春雷，操戈吼杀震天威；男儿血，酒一杯，不诛敌酋誓不归；十里路，白骨铺，扬催促马走来回；贤人经，君子剑，炎黄子孙岂为奴？”

吴天德浑身是血的回到城头高楼，见他女儿站在那边，手握一把强弓，英姿飒飒，顾不得身上带伤，连声大喝道：“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家玉如巾帼不让须眉！哈哈哈！”

这时忽见劈面山岗上飞奔下来个骑士，头顶插着十二根羽毛，色彩各别。只见他跑到襄阳城门前，叽里咕噜的交来回回喊着那几句。城下攻城的北狄人闻言，各个精力大振，奋勇争前，不顾性命的扑向城头。吴玉如听不懂北狄人的说话，因而找来个熟谙北狄说话的参将扣问。

父女二人正在欢畅，忽见远远的林子内里，奔出个骑士来，彼苍白日底下，看得分外清楚。那人一手钢刀，一手阔剑，一起策马，一起高歌，歌声清澈，可裂金石，纵有万人吼杀，也能听得清楚，只听歌声道：

登城望去，只见满山遍野都是敌军，瞧不到绝顶，一处山岗顶上，十二个大纛高矗立立，代表了十二部落联盟。吴玉如见仇敌士气正隆，不免花容失容，心想：“北狄各部落互有冲突，挞伐不休，都想着相互兼并，这才没对我大周构成威胁。恰逢近些年草原持续大旱，这帮蛮民气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事理，现在出兵来犯，如果被他们攻陷了襄阳，九州复地流派大开，我大周国危矣。”

忽听城下北狄人呼啦啦，鬼哭狼嚎，响成一片，真如山崩海啸般，守势也为之一缓。吴玉茹放眼望去，但见门前的敌军潮流般摆布推开，百人方阵的蛮力士，踩着鼓点声，正徐行前行。襄阳城头的将士们见此，都不由倒吸一口寒气。要知北狄牧民当中，蛮力士都是个不落酋长王牌亲兵，等闲不能利用。且人数极其希少，便是草原最大的部落中，也凑不齐这百人方阵！

东方刚一放亮，北狄军中，便有身披裘皮，颈挂骷髅，头戴鹿角的萨满祭司徐步出列，走上方才搭建好的高台，大声朗读神文，然后活祭羚羊，献给他们的先人。

低头看去，护城河现在水位已被尸骨填满，没了用处。城外北狄人箭羽似飞蝗，云梯如林耸峙；城内火势连成一片，妇幼驰驱街头巷尾，提篮打水灭火。

吴玉茹一斧正在城头谍战的父亲，冷哼道：“父亲正在杀敌。太守不在南门督战，来北门何为？”

这时有人指着西南角，咦了一声，随口道：“快看！那边起了好大的浓烟！”

吴玉如得她父亲如此夸奖，本该对劲才是，可一想到城下北狄人还在围城，只半日拼杀，城里的守军便折了近半，便如何也欢畅不起来。口中道：“父亲，救兵何日能到，襄阳城守备空虚，只怕对峙不了一两日。”

本年立春刚过，大周国虽是内忧内乱，但勉强还能保持歌舞平生的假态。可北狄牧民客岁恰逢大旱，颗粒无收，牛羊马匹饿死无数。汪古部结合周边十一个部落，集结重兵，十万铁骑南下，筹算去大周国洗劫一番，以度过此次天灾。如果还能攻城略地，再向大周天子讹诈一些丝绸粮饷，那当然最好不过。

攻城战直到晌午，两方均没停止下来安息的筹算，还在搏命搏杀。攻城的方阵换了一波又一波，看眼城下尸骨推挤如山，可北狄人活像是恶鬼普通，后续步队源源不断涌向城门，踏着尸身还在攻城。幸亏城里另有很多弩车，有力的管束住了蛮力士方阵，让其寸步难行，不然城头难保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