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拨云见日（1）[第2页/共2页]

门楣上草帘一挑，陈榆的脑袋从门口探出去，冲方江使个眼色。方江停止了鞠问，走出屋来，陈榆小声说：“项先生来了。”

“你们在盘龙湾，除了和孙孀妇勾搭，还靠谁？”

“一天了，四周都响枪，鬼子间谍就跟野地里的兔子似的，四周乱窜。不消管他。重视，那边有人来了，你们进屋去埋没。”

陈榆也担忧跛脚龙死掉，给他喂了点水，跛脚龙微微展开了眼睛。大师松了口气，丁义骂道：“这个狗汉奸，一肚子坏下水，天晓得害过多少人了，身后也得下十八层拔舌天国，被大鬼小鬼轮番施酷刑。”

东拐西绕，越地串垅，听得前面声音垂垂远去消逝了，陈榆和丁义这才推着车子钻出青纱帐，走上通衢，一起猛蹬，在太阳偏西的时候，来到一处小河边的草棚外。

方江向项先生陈述了跛脚龙的事，项先生点点头，“很好，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我们辛苦一遭，固然没找到许群，但能逮住跛脚龙，也算是收成不小。阿混，你这个梢公，给我们找条船，大师去河里开个短会。”

“都有，还不但这个，连老君的八卦炉都走了一遭。”项先生开朗地哈哈一笑，“明天真交运，战役军三挺歪把子机枪追着我们，得亏阿四夺了条步枪，一个个点名，把汉奸们打得晕头转向，又在一个烧着火的砖窖里躲了一阵，差点把头发眉毛烧没了，才算逃出了包抄圈。”

“有货呀，真不错，”阿混笑嘻嘻地走迩来，摆布打量车上这个浑身满脸血污的俘虏，认了出来，欣喜地说：“呀，本来是跛脚龙。你们发财了。”

方江毫不踌躇地说：“只要你肯共同，就临时饶你一命。”

“哼，想给人当狗，都没人要。”阿混在中间挖苦他。

这两人表面更加狼狈，浑身满脸的灰尘汗水不算，身上的衣服都撕成了条条，阿四半幅裤腿都掉了，项先生肩上的上衣破了一大块，布条耷拉下来。方江笑道：“打过仗了？还是钻过波折丛了？”

跛脚龙翻了翻眼皮，“您……您连孙孀妇都晓得哇，靠不上，他底子就谁也靠不上，一开端，说能搭上翻译官，唉，他满嘴冒泡，吹牛不上税。这回说是去滁县能飞黄腾达，带我吃香的喝辣的，唉，我也不信赖了……不不不，我再也不跟他来往，我改过改过，重新做人……”

“你和慈明，已经投降日本人了？”方江吸着烟，慢条斯理地问。

丁义和陈榆将“捉龙”的颠末简朴说了一遍，方江点了点头，“很好，代价很大。”他擦净手脸，走进草屋里。这间屋子本是渡口的撑船人临时歇息用的，只要一张草铺，空空荡荡，跛脚龙蜷着身子缩在屋角里。方江坐在草铺上，上高低下打量了一会跛脚龙，渐渐点着一支烟，不慌不忙地开端鞠问。

这里是河道的渡口。阿混戴着顶斗笠，提着支木头船桨，打扮成个摆渡人的模样，从草棚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