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哥哥[第1页/共4页]

刻薄的双手中捧着个木头匣子，匣子比对在一起的两只手掌略长些，上面雕镂着简朴但毫不俗气的斑纹，表面非常精美。匣子是全密封的，朝向她的那面有个桃形铜扣。

每次返来，他需求去大伯家，给尚活着的祖母冯氏存候。

“阿桃大病初愈，阿招又是可贵返来，本日家里双喜临门。恰好过两天是那老狗忌辰，干脆挪一块办了。阿山，你往地里走一趟，奉告你爹另有二伯他们早晨来这边用饭。”

冯氏没搭话，眉宇间暖色却垂垂散去。当年真是她怕了吕氏？她在本地有娘家，吕氏不过一内里避祸来的孤女罢了。她不过是清楚迟早都要挨这一刀，干脆顺水推舟，给不能担当家业的季子寻个餬口手腕。

幸亏老婆子她这么多年存下点私房，眼底划过沉思，对着阿桃她还是笑得慈爱：“都雅，我们阿招真会买东西，过几年景了亲，必定能讨媳妇欢心。”

没有任何停顿，她脱口而出。

阿桃一身粉嫩的衣裳，稍有些发黄的头发梳成两股麻花辫，辫梢用同色绸带扎俩胡蝶结，坐在房前秋千上百无聊赖闲逛着。

“阿黄，你明显斗不过大将军，还总去惹它。”

即便没昂首，现在阿桃也能设想出现在吕氏憋屈的模样。林家三房加起来近二十口人，冯氏还专门提出过忌辰。不管关起门来态度如何，祭奠先人这等世人眸子子盯着的事都得慎重。这等大餐的事情量，青壮厨子都勉强，更别提年过五旬的吕氏。

阿桃埋在他怀里的小脑袋抬起来，小手伸到他面前做索要状，“东西呢？”

邻居家大黄狗顺着狗洞钻过来，围着秋千欢畅地转圈。转腻歪了后又跑到鸡舍边，一顿现场版的鸡飞狗跳后，它被那只非常英勇的至公鸡啄着尾巴逃到秋千架前，奉迎般冲她摇尾巴。

阿桃指下额头花钿，献宝道：“奶奶您看，七哥送得，好欠都雅？”

这般驯良而睿智的白叟，阿桃兄妹皆是发自内心地恭敬，心甘甘心给她叩首存候。

“小桃子，送你的。”

冯氏坐在罗汉床上，边拿布老虎逗着玄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下首椅子上吕氏说话。

林青招站在前面，阿桃比他低半个身位，兄妹俩站定，谁都没理睬中间吕氏，而是直接对着罗汉床上的冯氏跪下去。

阿桃忙帮他得救，嘟嘴道：“奶奶只夸七哥送得花钿，莫非不是阿桃都雅，连带着头上花钿才都雅？”

与忠诚本分、不善言辞的林青山分歧，林青招从小就是个有谋算的聪明孩子，这点从小包子“抨击”mm上就能看出。

冯氏面露欣喜，她跟吕氏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大半辈子，能有甚么深仇大恨。千错万错，归根结底都是那老狗的错，女人何必难堪女人？

“如何样？”林青山有些严峻地问道，唯恐本技艺艺粗糙，不得mm欢心。

甜糯的嗓音传到耳中，大要上像是抱怨，实际上却表达着思念，他只觉那股甜糯顺着耳朵一向流进心底。

七位哥哥中阿桃最喜好他，喊他是向来不是带排行叫“四哥”，而是直接叫——

阿桃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老狗”是谁，当着孙辈面直接这么称呼，加上对待忌辰随便的态度，冯氏当真是……称心恩仇！

房内只剩冯氏、姐弟俩和润哥儿。

庄生梦蝶，蝶梦庄生，她辩白不清。但这会对着向来放纵她的兄长，撒起娇来倒是信手拈来。

“瘦猴子！”

雨后的凌晨，山村氛围格外清爽。

有甚么不快刚才当场报了，这会阿桃格外宽大。

也不是改不过来，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