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鬼豆腐(1)[第4页/共4页]

“这儿另有饭吗？刚才一起走过来，店都歇了。”那男人问道，声音干哑。

男人从地上的行囊里又取出一捆麻绳，口中念念有词，小孩子站在半空中伸脱手，他便将绳索一端抛了上去，小孩子接了，转头又往本身头顶抛去。本来都觉得那半空中甚么都没有，绳索仍要掉下来了，但奇特的是，绳索抛上去就那么竖直着垂在空中了，世人惊奇一呼，小孩子却顺着绳索就往上爬去，将要到顶时，便双腿夹着绳索，双手松开朝空中世人乱舞。

我也冒死鼓掌，可无法我身上一点买盐酱剩下的钱，是不敢给出去做赏钱的。瞥见他们耍完把戏，就不自发往桃三娘身后靠，桃三娘低头抚着我肩膀一笑：“走吧？”

世人笑着渐渐散了。

菜市里人来人往，卖菜的摊子摆的不过都是些茭瓜笋芋之类，一起走出去，这街中间一小岔口上，也不知何时新开了一家小小豆腐店，还没钉招牌。低低的屋檐下一个二十余岁的肥胖女人站在一锅豆腐中间，别的一个黑糊糊的小炉上还煮着热腾腾像是卤子的东西，她一手擎着锅勺，不时看一眼人群，却没见有人停下来要买她的豆腐。

世人掌声顿时如雷响动，纷繁从身上摸出三两文钱扔给他们，小孩子再朝世人叩首，然后俯身捡钱。有的人再三问那男人，花是哪儿得来的，男人都只点头不语，中间有位婶娘还拉太小孩子去，拿过他手里的白茶花几次看着，再拿出几文钱给他手里：“好利落的孩子，你娘呢？”小孩子摇点头，转头看那男人。

男人神采一暗，恰好中间又有几个起哄喊问：“我说老哥，你们耍的甚么把戏啊？天上玉皇大帝的蟠桃能摘下来不？”

“豆腐？”桃三娘还不明白他的意义。

此人辩驳道：“这几年早加上去了，翻了几倍，日子没法过了……”

时候一长，我就和那小孩子混熟了，他爹喝酒而他百无聊赖的时候，我就带他去欢香馆门口的核桃树下抠蚂蚁洞玩，桃三娘偶然给我个煎饼或包子，我也分一半给他吃，然后让他翻筋斗给我看。

凡是到早晨演完了，他们便会来欢香馆用饭，想许是欢香馆的饭菜便宜，而桃三娘的烹调又很对胃口的原因。每次出去坐下，男人都会点与第一天来时一样的拌豆腐、一碗汤配米饭，偶尔他还会点几两酒，单独闷声不响地喝着。

“哎，天热，人胃口也不好了。”桃三娘嘀咕了一句，正巧碰到一小我推小车卖梅子，桃三娘便赶紧畴昔：“归去做点酸梅汤吧。”

气候热得实在难以忍耐，明显已经到下午了，可待在屋子里，还是热得汗水直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滴。

“啊？您叫我？”

女人并不在乎我的话，只是说：“哎，他爷俩总在内里跑糊口，多累呀，奴家真是放心不下。”

我看那堆积的人越来越多，不由自主就拉着三娘的手往那挤去。

那板凳的凳脚看着也就不到一尺长，六张叠起来，约有一人多高，小孩子稳稳铛铛地爬到顶上，就蹦来蹦去地跳起舞来，几张板凳固然有点闲逛，但就是不倒。

男人微微一笑，那孩子也从板凳上翻跃而下，落回空中时，口里仍咬着先折下的那枝白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