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焦茶水(2)[第2页/共3页]

和公子却道：“叶芽太嫩，反贫寒了点。”

只见他从一块茶饼上吃力地掰下拇指般大的一块茶，用炭火去微微地炙烤，却好久都默不作声。

王员外没法，向姓和的拱手道：“累及和公子了。”

“这是公子那天想吃的酪，公子身子终究病愈，但也得好生保养，恰好这个能滋肺化痰。”桃三娘笑答道。

王葵安摇点头，逼真隧道：“我自出世便没了娘，是奶娘养大的，小时候奶娘也给我做过这酪，便是和三娘做这碗一样的味道，我多年没再吃过了。”

一瞥见王葵安这副模样，王员外忙问谭大夫景象如何，谭大夫点头说：“没有大碍。不过也是奇特，他这模样像是吃惊而气机逆乱而至，本来他的脾胃就不好，形成体内水湿不化，聚而成了痰浊，所谓惊则气乱，痰浊或随气逆，一时蒙蔽心窍因此病发的。”

王葵安低头吃完了一整碗，然后又默不作响地去把烤过的茶块研成粉末，架起铫子，谨慎在乎地煮出一壶好茶，本身尝过以后，才倒出一碗递给桃三娘。

传闻王葵安这一病倒便一向不见好，连日高烧低烧几次不竭，嘴里说不完的胡话，还经常发疯。王员外命人把他专关在一座院子里，让七八个年青体壮的小厮轮番保护，非常谨慎在乎。

桃三娘低头对我笑笑，摇点头。

桃三娘答：“鸭肉。”

二名女子缓缓地坐下，此中一个高低打量王葵安，笑着问：“这位公子眼熟啊，仿佛未曾见过。”

桃三娘端出豆沙卷和面酥，王葵安又赶紧拿起筷子问那女子想吃甚么，作势要夹给她，紫衣女仔细心看看碟子里：“甚么馅的？”

桃三娘又让李二在前面厨房搬出一块平时压腌菜缸的旧门板来，让人们把王葵安设到门板上躺下。王葵安呕完几口，身材便软一些了，嘴唇也缓过来一点色彩，但脸上还是青白。

和公子也点头：“快去吧，快去吧！”

女子皱眉摇点头，又看看豆沙卷：“面食吃着烧心，不要了。”

桃三娘抿嘴笑笑没有答我，自顾忙去了。我却犹自感觉仇恨不平，因而又溜到前头来，店里又来了几个歇脚喝茶的客人，我便帮着去倒个水甚么的。王葵安那一桌人说谈笑笑，两个女子又轮番唱了支小曲，我正无趣间，俄然听得“砰”的一声响，两个女子接着惊叫起来。我转头望去，那王葵安竟倒在地上，神采发青，牙关紧咬，满身不住地抽搐抖颤。

旁人说到此，又唏嘘不已，终是不幸父母心肠了，他德配老婆又早逝，虽娶了几房姨太太，但正妻之位却再没动过动机，常常对他这孽子，也是既爱又悔恨的……

书童给世人奉上茶，紫衣女子拿起杯抿一口茶，笑说：“这雁荡山上的叶芽儿才发，就被你们采来了？”

“和公子莫拿我开打趣了。”桃三娘摆摆手。

我看他的神情仿佛有点不对，从速挨到桃三娘身边，怕他又要像前次一样发疯。桃三娘却不在乎，为他们奉上了杏仁酪和精美的枣糕。

“是，这就来。”桃三娘说罢回身回厨房去，我见那和公子手端着茶杯，别过脸去与另一女子说话，对王葵安的行动充耳不闻。

那姓和的男人倒乐得还是安逸，隔三几日的，便到欢香馆来喝茶略坐半日，约着一些新知旧友或那两个青楼女子，咀嚼桃三娘做菜的技术，偶然点一桌鸡鸭鱼肉，世人就着喝热黄酒，吹拉唱曲；偶然则只吃豆腐白菜、春韭水芹，喝些清茶，说一通我听不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