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页/共3页]
顾寒昭握紧了手中的叶子,恨意让他双目赤红,如同染上一层赤色。他要报仇,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岸边的官差。再接下来,就是本身这个祸首祸首,既然生不能同裘那便死同穴,想罢,他便奋力冲出水面。
越往西,气候窜改就越大,早晨还要盖厚厚的毯子,白日却热得让人恨不得脱下统统的衣服。并且水也越来越少了,顾寒昭已经将近一日没有进水了,嘴唇早已干得起皮,他的高傲却不答应本身向那两个狐假虎威的官兵讨一碗水喝。
“行了,跟他计算甚么。”另一名官差劝道,但眼中的轻视却显而易见。
虎落平阳被犬欺,顾寒昭握紧了手中的木杖,曾经的镇渊侯名动天下,是南泽的战神,而现在,他不过是一个被放逐三千里的阶下囚罢了。从最繁华的南泽都城凤首洲到萧瑟的边塞,他们走了多久顾寒昭已经不记得了,最开端的时候他还会一天一六合数着日子,但现在,他只是麻痹地跟在官差的身后。
湖水冰冷温和,好似洗去了他统统的怠倦与苦累,顾寒昭俄然感觉,就留在这里也好,不去管尘凡的纷繁扰扰,不去管那些爱的人恨的人,永久停在这一刻算了,归正,这人间他也没有甚么可沉沦的了。
只是在当时,被本身歹意萧瑟的赵掩瑜已经敛去了统统锋芒,如同落空灵魂的木偶被困在侯府,可就算如此,他还是能够毫不踌躇地答复一句心甘甘心。顾寒昭心想,他一向所但愿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不过如此吧,可惜,他明白的太迟了。
顾寒昭一惊,他的武功尽废,再加上这段时候都在不分日夜地赶路,早已是精疲力竭,以是就算晓得背后有人偷袭,他的身材也来不及反应,只能任由本身沉入湖底,徒劳地望着湖面上那两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顾寒昭并没有顿时死,或者说他已经死了,但灵魂却还飘在这个人间,他的灵魂用一柱香的时候飘过了他走了好久的路,终究到达南泽都城凤首洲。
心甘甘心,顾寒昭的眼角模糊有些涩意,自嘲一笑,当年他爱上的是赵得空,却不想阴差阳错之下竟娶了赵掩瑜为男妻。本来觉得是赵掩瑜心肠暴虐,设想本身的远亲姐姐进宫,本身则代替对方嫁进镇渊侯府,但究竟却恰好相反。赵无瑕,阿谁在贰心中纯真得空的女子才是统统事情的祸首祸首。
两人一惊,不待细想便拔出了腰间的大刀,站在左边的那人率先发难,一刀正刺中顾寒昭的腹部,喷溅而出的鲜血将他周边的一片湖水染红,顾寒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右手握住明晃晃的刀刃,疆场上带下的狠厉杀气让官差一惊。另一名官差见他们正在对峙,毫不踌躇地又是一刀劈下,顾寒昭左手一伸将那柄刀也握在手中,手中滚落的血珠与晕染了湖水的赤色混为一体。
“对不起。”顾寒昭再一次说道,自放逐以来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遍,但对方每次都只是低着头,冷静跟着本身或是扶着本身,没有任何反应。顾寒昭已经风俗了对方的沉默,也不等候他有甚么回应,却不想一起都非常温馨的赵掩瑜第一次开口,“我是,心甘甘心的。”
赵掩瑜看着他灿若星子的双眸呆呆答道:“好。”
顾寒昭这才恍然,接着扬起笑容回道,“那待会儿我也去采一些。”
获得了顾寒昭回应的赵掩瑜显得格外高兴,又喝了两口水就去摘叶子去了,顾寒昭拦都拦不住,只能笑望着他的背影。
顾寒昭闭眼,这个尘凡间的悲欢离苦都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现在的他要做的就是回到阿谁不着名字的湖边,陪着赵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