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去世[第5页/共5页]

桃华忍不住又叹了口气：“罢了，反正也没有几天了……”

白果已经换了妇人的打扮，穿一件款式简朴的湖蓝素面绸袄，右颊上有一条寸把长的暗红色疤痕横过半张脸，固然肌肤晒得有些微黑，看起来仍旧非常显眼。不过她本身仿佛并不在乎，不但没有效厚厚的脂粉去粉饰，乃至站在那边时都并没有决计偏转头埋没这疤痕。

“可，可她现在……”曹氏急得把头又抬起了一点，“桃姐儿，你就，再帮她，最后一次。”

其实在她看来，曹氏已经美满是骷髅模样了，身上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看到的人怕都要被吓得做恶梦。就说是哭，实在也没有多少眼泪，只是喉咙里发些声音罢了。只是那眼睛里惊骇的神采仍旧新鲜，每逢直勾勾地看着谁的时候，就令人头皮发炸汗毛倒竖。

蒋家不养猫，但蒋柏华当然是见过猫的，想一想猫的大小，再看看桃华的肚子，终究暴露一点儿小孩子的傻样：“这么小――爹爹畴前也这么小吗？姐夫也是？”特别是沈数，人高马大的，竟然也有不如猫大的时候？

“筹办车马，我总要走一趟的。”桃华倒是神采稳定，濒危的病人她见了很多，甚么模样的没有，“现在见了，等……我也不宜去。”如果曹氏死了，她是双身子的人，却不宜去记念。既然如许，总归是继母，还是要去看看的。

桃华半闭着眼睛没有吭声。陈燕惴惴地想说甚么，但在薄荷冷冷的目光之下，终究还是没敢说话。

“老爷――”白果适时地打断了蒋锡的回想，“姑奶奶是双身子的人，可不能在这院子里站久了……”

“你们都说是哥儿，万一是个女人呢？”桃华摸了摸跟揣了个西瓜似的肚子，胎儿的位置已经开端渐渐往下挪动，的确是离着出世不久了。

马车渐渐到了蒋家门前，蒋柏华出来驱逐，本来肉乎乎的小脸已经瘦了很多，显现出了遗传自蒋锡的脸型，乍一看倒像是个缩小版的蒋锡，只是脸上的神情郁郁的，小小的眉头也紧皱着。

银杏已经被吓得不敢往前去了，只要橄榄还在床边服侍。陈燕也是不断地哭，但是除了哭也不会干别的，乃至还不如橄榄靠得近。

薄荷重重一叹：“哥儿也瘦了。幸而林姨娘照顾得殷勤，饮食上还特地请老太爷指导过的，给哥儿特地设了个小厨房，若读书守夜稍晚些，就有消夜。”

桃华微微对白果点了点头，扶着蒋锡走出了正院。有了白果，起码蒋锡今后的日子会过得比畴前更安闲舒畅一些。

薄荷瞧见她这模样就道：“又是有甚么事了？”若不然，玉竹万不敢在桃华面前板脸的。

已经是仲春中，风较着地软了，阳光也更暖和，园子里新绿初萌，细柳垂丝，夭桃含葩，已经是一片朝气了。

现在蒋锡也是都城以内的名流，蒋府当家主母过世，前来记念之人也很多。桃华并没有再归去，只要沈数代替老婆去上了一炷香，又欣喜了一下披麻带孝的蒋柏华，这才回了郡王府。

“也不晓得把她接来是对是错……”桃华悄悄叹了口气。

沈数嗤地嘲笑了一声，桃华一怔，随即明白了过来：“这就是太后给盈儿升位份的来由？”宫里头最高贵的无过于帝后与太后三位，陆盈有捐躯救驾的功绩，升一级也算名正言顺。

“那，另有――”曹氏的头竟然抬起了一点，殷切地谛视着桃华，“燕姐儿，她，她也是你，你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