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死胎[第1页/共5页]

天子的神采却极其丢脸：“是谁布菜端汤的？”

“你拿条灰扑扑的帕子做甚么！”袁淑妃不悦地瞥了一眼，“究竟是要说甚么？”蒋氏固然在她面前从不卑躬屈膝地阿谀，可也从未做过如许古怪的行动。

皇后狠狠盯了一眼内殿的殿门，到底还是没再说甚么，起家走了。扔下一群太医跪在地上，等殿内没了人才相互瞧着松了口气――看模样是不会因为淑妃小产而被定罪了，还是从速走吧，至于淑妃，就交给里头的安郡王妃了。

皇后心中趁愿，脸上却沉下来：“你们一群太医，竟保不住龙胎？依本宫说，都该拉下去打死！”

这态度不像疯颠，可也不是普通妊妇小产以后该有的反应，流苏内心吊着，却也不敢再多说甚么，恐怕再刺激了袁淑妃，赶紧回身去端了一碗粥过来：“这是红枣银耳胭脂米粥，娘娘先喝一碗。”

皇上固然贵为帝王，手里握的倒是一副烂到不能再烂的牌。没有母家的支撑――天子的生母是个宫女，早就死了，家人更不知在那里，就算晓得也没用。没有妻族的支撑――他娶的是于家女，于家对他的支撑仅限于即位之前，即位以后就成了节制。没有兄弟的支撑――结婚王闭门不出，沈数远在西北，何况天家无父子兄弟可言，真要细论起来，另有仇呢。

皇后坐得笔挺，手指间悠悠地绞着条帕子，脸上没甚么神采。

流苏的声音就带了点儿哭腔：“娘娘不要太难过，养好了身子，今后……”说到这里她本身也说不下去了，哪另有甚么今后呢？

流苏狐疑她这是被刺激得太短长有些疯了，但是细心察看，袁淑妃固然面色蕉萃惨白，但神采却还是普通的，并不像疯颠的模样，反而比前些日子还沉着些似的。就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倒获得了一种难以描述的轻松。

桃华悚然：“他不会是成心放倭寇登岸的吧？”

“于家，是垂垂慌了。慌了，就要出错。”沈数缓缓地说，“皇上花了十余年的工夫，终究要比及这一天了。”

啪地一声，天子摔了手边的茶盅，满殿里顿时鸦雀无声。

天子一向站在偏殿里，直到桃华退出来才道：“出了甚么事？”

“朕有皇后的宫人下药的证据。”天子在这半晌之间已经收起了肝火，跟刚才在殿外大发雷霆的模样的确判若两人，“但是只奖惩了皇后并没有甚么用。”太后还在，于家还在，只要没有废后，就即是甚么都没做，反而跟于家撕破了脸。

钟秀宫外殿，太后和皇后都坐在那边，听着里头传来的喊叫声。袁淑妃用饭时不谨慎打翻了一碗汤，热汤溅在身上，袁淑妃被烫得惊跳起来，却绊倒在地，这便动了胎气。

“我的孩子呢？”袁淑妃声音木然。

天子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回身走去了偏殿，这才冷冷隧道：“朕没想到，她们竟提早脱手了。”

天子笑了一声：“现在谁能证明这一胎小产是因为下药呢？”大师都晓得是因为奉侍的宫人泼了汤才惊到了袁淑妃，与皇后并没干系。

“娘娘，太医说娘娘要好生保养……”流苏当然不敢奉告袁淑妃她不能再生了，只能委宛地安慰，“娘娘先用点东西吧……”

天子并未答复她，转头向桃华道：“郡王妃出来瞧瞧。”

“皇上也不想乱，以是不能用雷霆手腕。”沈数也叹了口气，拉住桃华的手，“只是，皇上毫不能容于家再这般把持朝堂了。”

“不是皇后，是太后。”天子淡淡隧道，“朕说她为何这般热情，必然要让你去给崔济民诊治。”本来是想把人支开，免得胎儿万一有甚么马脚落在蒋氏眼里。此次也算于家运气好，固然蒋氏提早返来了，可胎儿却没留下甚么较着的征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