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珍珠十斛[第1页/共4页]

听了她的暴虐言辞，陈青牛愈发果断早日离开琉璃小院的决计。古话说相由心生，看人字书，听人操琴都一样，这位昭容雏妓两日操琴气势差异，在陈青牛看来必然是几次无常的女子，服侍这等人物，指不定哪天就刚拿了枣子吃就被大棒砸死。远远避开，早走为妙。

细细一想，陈青牛还握过范夫人的玉手。

凌晨醒来，持续苦练从王琼那边摸来的下乘把式。陈青牛惊觉目力已经完整规复，乃至感受比之前更加清楚，路上撞见貌美歌姬和婢女，悄悄一瞥，就能瞧清楚她们的睫毛，或者精美耳朵上的柔滑绒毛。更别提能够仰仗与刘七参议出来的丰富经历，预算女人们胸脯的分量。

琉璃小院门外有一名穿戴比坊内平常歌姬舞还要光鲜的小婢，神情倨傲，陈青牛赶快迎上去，她斜眼瞥了下陈青牛，说道：“我家蜜斯过会儿要来院子，你让楼里的小伶早早筹办。”

别说，陈青牛还至心动了。

道：“陈青帝，你可会手谈？”

王琼分开柴房，卤肉处理洁净，小板凳上的竹叶青还剩下大半壶，成心偶然要留给陈青牛独享。

清倌儿在老妪的伴随下走出来，她仿佛半点不懂情面油滑，对上了琉璃坊仅次于坊主的秦花魁，正眼都不瞧上一眼，只是狠狠瞪着陈青牛，冷冷道：“一日是我的主子，就平生一世都是了，被打死，还是我的鬼。”

陈青牛逐步淡了对那名调素琴阅金经狷介女子的念想。

驼背老妇年青时候应当有一双不俗的凤眼，只是古稀面貌，秋水长眸不但不再娇媚，反而增加她几分阴鸷凉薄，老妪板着脸站在陈青牛身后，听了半柱香时候的唉声感喟，神情不悦，但是一向没有打断陈青牛的遐想。

马夫伸出两根手指将碟子挪了挪的纤细行动。

陈青牛望着那壶酒，自言自语道：“世事洞明，大学问呐，这位边幅粗暴心如细发的武夫，还真是教会我很多有效的东西。”

花魁秦香君七窍小巧，察言观色炉火纯青，稍稍一看陈青牛神采，就晓得这小厮心机七七八八，便火上浇油，也与清倌儿一模一样，并不对视，只是看着陈青牛胸有成竹浅笑道：“陈青帝，清算一下，我先去跟范夫人打声号召，最迟明天便能够去流萤院陪我下棋。”

说完她便不容面有难色的陈青牛抱怨，径直分开。陈青牛苦着脸，走回院子，在小楼外盘桓，不知如何开口。房门缓缓翻开，神出鬼没的老妪站在门口，沉着脸道：“小奴，滚远点。”

陈青牛站在紫竹丛下长叹短叹，浑然不觉身后站着一名不苟谈笑的驼背老妪，对他除了淡然冷酷便是如有若无的鄙夷。陈青牛总有一种无法错觉：难不成上辈子我欠了这老妇几万贯钱？

那但是范夫人，比琉璃坊花魁“香坠扇”还要难以一亲芳泽的女人。

号称代价珍珠十斛的才子，全部朱雀凉州近万青楼女的魁首。她当年便是从琉璃小院出去，才一鸣惊人。

她招招手，柔声道：“来陪我下一局。”

房门开了。

陈青牛见多了琉璃坊目前失势繁华明日猪狗不如的境遇，没摆出得志便放肆的架式，在王琼面前，仍然以小喽啰自居，王琼喝得欢畅，面红耳赤，醉话连篇，陈青牛不管这男人真醉假醉，都平常心对付。

里外不是人的陈青牛无功而返，站在青瓷缸旁，环顾四周，然后朝里头偷偷吐了一口唾沫，见着那些尾在琉璃院比他还要有职位的红鲤鱼，心想迟早要清蒸红烧了你们。

就在陈青牛正筹办罢休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