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马儿、月光和一颗头颅[第1页/共2页]

“三郎，三郎，真的好了。你说话要算数，这匹马归我了，大兄让他等下一批。不准认账。”十七郎还没骑稳住，先担忧马儿的归属题目了。

十七郎重重地砸在地上，丝，这个姿式看起来都疼。薛紹想开口安抚，十七郎像是背后长眼般摆了摆手，有气有力地说道：让我再趴一会，趴一会就好。

洛阳的玉轮应当是孤傲的吧，宵禁今后再也没有多少人细心地瞧过它。酒馆里的游勇或许在想家的时候会低下头来，盯着酒杯中摇摆的玉轮发楞，然后然后将一整杯难过都灌到肚中。青楼里的文人骚客应当会装模做样地瞟上几眼，发几句牢骚，不然如何将那可儿儿揽入怀中，共赴春宵。

元芳刹时提速，前面的人也放弃藏匿，迈开步子追了上来。一阵沉闷有力的声音踩着鼓点般踏在元芳的心头。没跑几步，火线的两枚斑点也更加清楚，两名持刀黑衣人劈面奔来，在元芳微缩的瞳孔当中越放越大。

“郎君你奉告我，这是为甚么？”十七郎撅着屁股趴在地上，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明显摔得不轻。

“本日还要多谢崔二郎送马过来，明日薛紹便差人将马钱送畴昔。”

又去了一趟案发明场，仍然没有任何新的发明。凶手是谁？他要干吗？死者究竟因何被杀？一团乱麻，元芳越想越乱，连带着脚下的法度也变得絮乱起来。等等，有人藏在我的脚步里！

元芳没有工夫赏识这月光，悄悄跃下墙头，象一只工致的猫咪，没有收回任何声响。扭头向四周望了望，没人重视，闷头向家的方向走去。

“本日在后院欢迎崔二郎，失礼之处还望包涵。”薛紹朝中年男人一礼，后者仓猝起家架住薛紹两只胳膊连称使不得，此人恰是前些日子给薛紹送马的崔二郎。

“你曲解我的意义了，我想说的是，你别把马儿累着了。”薛紹指着不断伸舌头的大黑马，四个蹄子都有些打摆子。十七郎像是睡着了一样，底子没有回应薛紹的调侃。

月色将远去身影越拉越长，也更加落寞。滚到路中间的那颗头颅还失职地盯着元芳的背影，直到瞳孔分散开来，人也消逝在这眼眸当中。

“小郎君莫要如此，某家粗人一个，承蒙小郎君瞧得起鄙人。那里来的失礼之说？”崔二郎笑着向薛紹拱手。

“你还是先训好马再说吧。”十四郎不知何时已经策马赶到，右腿一抄跳了下来，朝枣红色骏马拍了一下，马儿灵巧地往马棚奔去。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也难怪十七郎拼了命也要将马儿顺服。

＂呛＂的一声两刀劈在一起，就在此时，趁着两人愣神的半晌将手心攥的沙土撒了出去。低头躲过第三人斜切过来的一刀，右手握拳击在中间那人肩膀。然后夺刀，扭身，裹挟满腔肝火迎着月光，狠狠地劈了出去，飞起好大一颗头颅。

初夏的太阳终究利落地发光发热了，刚送走崔二郎的薛紹，站在后院迎着阳光伸了一个懒腰，不上学的感受真好，如果书院像后代那样有礼拜天就好了，俄然天空中飞过一道玄色的身影，跟泰戈尔说的一毛一样：天空没有翅膀的陈迹，而我已飞过。

可这月光却无人赏识。

“那崔府高低必然扫榻相迎。二郎嘴拙，不会说话，小郎君莫怪。”崔二郎内心越想越难受，自家小郎君和这个薛三郎比起来的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三十万贯财帛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借出去了，虽说他图的是崔家的战马，不过代价上面给比旁人隧道多了。到底是高祖天子的种，做起事来就是不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