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唐秦王失陷金墉 刘文靖亲赍软表[第3页/共5页]

说我打围该有难，公然玩景受灾连。

蜀锦黄金并软表，将来取救我王身。

当初若信阴阳事，怎得非灾害及身？

不分晓夜投进步，早至三川八水门。

闲时金瓮尝春酒，静坐焚香玩古今。

众将趋入城，屯下人马，不觉天气已晚。只见：樵子停柯具，牛羊下远山。渡头灯火起，柳岸系渔船。到了次日凌晨，唐高祖驾设早朝，金炉香动螭头暗，玉佩声来雉尾高。百官朝贺已毕，袁天罡、李淳风同众将俯伏驾前，李淳风把秦王陷金墉事，一一启奏。高祖闻知大惊，问：“邙山玩景，哪几将保驾？”李淳风说：“马三保、段志玄、殷开山、刘弘基四将保驾！”高祖宣至驾前。

义兵初起家为国，耀祖光宗超等伦。

世勣谏言王得命，秦琼简架帝重生。

哭罢多时神情散，丧了娘娘窦太真。

二人果有兴唐意，偏我无由救小君！

邙山追射衔花鹿，引奔金墉城下存。

昏沉半晌方回转，倒在金龙椅上存。

公然犯法身无主，哪管贵爵与百姓。

问卿有甚启事事，也受非刑到此存？

方喜成人知孝义，聪明威武果超群。

肇仁诉罢衷肠话，玉叶闻言半晌昏。

秦王倒是真天子，又遇飞灾害及身。

玉叶重生离魏阙，金枝得赦出朝门。

高祖见丧了娘娘，痛哭一场。分付百官传哀，诏晓谕四方。将娘娘香汤沐浴，皇后服饰殡殓，选高僧高道，建斋七日，将棺木停在孝思殿，待秦王回朝之日安葬。高祖一来丧了娘娘，二来思念秦王，心中愁闷，竟不视朝。有诗为证。

拈指工夫，过了三日，张夫人一日凌晨，打扮己毕，头带凤冠，身穿霞帔。家童筹办香车宝辇，夫人坐下，径赴朝门，随班朝见。张夫人俯伏殿阶，魏王问：“俯伏者是谁？”侍臣承诺说：“魏徵妻张氏！”魏王问：“有何事奏？”张氏奏说：“有夫魏徵，得病在家，三日渐加沉重，多凶少吉，特奏陛下。”魏王问：“为甚病起？”张氏奏说：“丈夫为因世乱兵荒，曾许下一百日设牢之愿，保安国度，到本日未得酬还。三日前，丈夫睡到半夜，梦见一尊金甲神人，口讨设牢之愿。梦中惊醒，就抱病到今，”魏王见说，心下自想：“满朝文武，都不如魏徵才高学广，又善写诸家字法。如失魏徵，失一良栋！”魏王说：“寡人洛口仓有的是陈粮，替魏徵设牢一百日，待病痊才赴朝仪！”夫人叩首，谢恩出朝。回到府中，来见丞相，把奏魏王的战略，说了一遍。魏徵万千之喜：“多谢夫人奇策！”以设牢为名，每日香羹美馔，供奉秦王不题。

殿下要看邙山景，保驾微臣四小我。

吾儿要见娘亲面，除是半夜梦里寻！

短棍木笼心胆碎，铁镣铜钮梦魂惊。

空劳十月怀胎苦，枉受三年乳哺辛。

随王近御惟君贵，衣紫腰金受帝恩。

大海能藏千涧水，高山善隐万重云。

惨切悲伤悲世子，悠悠顶上失三魂。

敬修短表惟垂览，望恕唐童仲子身。

晓来天鼓如雷震，只见亢金星落地埃尘！

只因遇言妖魔鹿，误撞囚龙困虎城。

有人若到长安去，奏与唐尧李帝君。

兵戈暂息回唐国，军马忙催转大秦。

苦楚独坐禁宫深，懒向明堂聚武文。

不期李密忘宗戚，毁表当朝要斩臣。

文靖恭身忙顿首：千秋在上得知闻：

饮宴己毕，三个起家，徐步厅阶。其日晚间，万里无云，碧天如洗。魏徵猛昂首，见西北上一颗星，瑞彩精光，色同皎月，四周一簇散星列举。魏徵问说：“徐大人，这颗星光彩非常，不知是何星斗？”茂功说：“此星是紫薇星！”魏徵说：“光映金墉，不知照谁？”茂功说：“正照唐家二太子！”魏徵说：“唐秦王倒是真命天子？”茂功道：“正应此人！”叔宝闻言，心中暗喜。魏徵说：“目今兵戈遍野，玉石同山。秦王虽在监仓当中，我们也该施些恩德与他。”叔宝说：“不瞒二位大人，我已有恩到了。”魏徵失容惊问：“将军与秦王素无了解，有何恩施与他？”叔宝将金龙呈现，简架斧的话，说一遍。魏徵道：“此真是活命之恩！“茂功说：“我也有恩与秦王。朝廷要行取斩，我用善言挽救，才送南牢监禁。量着阴阳，秦王有百日之灾，他日必登帝位。”魏徵悦：”徐大人！古圣贤之君，多类于此。且天将降大任于人，必先劳其形体，苦其思虑，困于窘辱，丧其侈心，然后可得尊荣之位。此必定之理！”言罢，茂功、叔宝告别魏府，上马而去。魏徵回转厅前坐下，心中自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