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献国玺萧后伏诛 囚五龙秦王奏凯[第2页/共4页]

风和日丽行人乐，早至三州六水门。

行路正逢春月景，万红千紫斗精力。

襄阳炮似雷鸣全军号令，午门摧宫殿倒拥入皇城。

唐俭来至营门上马，进入中军，拜见秦王。秦王问唐俭：“你押送萧妃回朝，怎生发落？”唐俭说：“玉玺并珍珠旗进与万岁，狻猊马送与东府殿下。万岁欲留萧妃昭阳掌印，房玄龄谏止，赐她一餐酒饭，发刑部着她他杀而亡。”秦王说：“这等措置，方是君正臣贤！”唐俭说：“朝廷赐彩缎羊酒，犒赏将士。”秦王将彩缎颁赐功臣，着御厨司设席，犒赏将士不题。且说河南借了毗陵上梁王沈法兴一支人马，已到河南界口安营。其日上梁王坐下中军帐，堆积将佐。梁王说：“远来破敌，兵不成缓。本日谁领兵出战？”前锋刘霸之妻马氏近前说：“主公！臣妾出兵！”梁王分付：“谨慎企图，不成轻敌！”马氏说：“晓得了！”全妆披挂。怎见得？

镜花对影惭双笑，烛泪分行伴独啼。莫道回文能妙绝，阳台云雨隔安西。

龙架倒撒琅琅金盆坠地，玉栏横金锁断走了麒麟。

贵游珠履竟长陌，美人瑶瑟满高唐。此时但愁天欲曙，此地惟知曲未央。

且说东郑王临朝，聚下文武，并楚湘二王。二王乃是朱灿、高谈圣。东郑王与文武商讨军务，驸马单雄信奏说：“主公！借漳南、毗陵两郡人马，尽被唐兵杀败，夏、梁二王，已被擒捉，见今锁在囚车，绕城邀喝示众。主公再要借军，也没处借了。以臣鄙意，不若弃了河南城，去投江陵萧铣，再图规复江山。”文武中也有劝投别邦去的，也有劝投降唐朝的，纷繁不一。王世充说：“吾所望者，夏、梁二王人马。今二王又被擒捉，天意绝吾活路！总投别邦，称霸之事，不能再成。目下邦穷势削，内无粮草，外绝救应，危亡只在朝夕，生民被难，吾何独免？不若明早降了唐罢！”话说之间，天气已晚。只见：昏钟隔水鸣，画角动边城。沙中渔父初问棹，万里瑶天月正明。到得次日凌晨，世充穿了缟衣素服，同太子、驸马、楚湘二王，群臣一千余人，并持户口地里文册，诣秦王军门投降。秦王传令，着殷开山、高士廉、屈突通、马三保领一万人马，押送诸王、太子、文武回朝，请旨决计。其他军士人等，分拨程咬金部下收管。秦王带领战将雄兵，进洛阳城，点视堆栈，挂榜安民，扯起大唐灯号。秦王亲看隋朝宫室，嗟叹数声：“逞侈心，贫民欲，焉得国不败亡！”古人有诗为证：

洗荡了宫院，把金银珍珠宝贝，绫锦缎帛，尽数解到秦王驾前。安抚已毕，秦王传令各营将士，起兵回长安去。着屈突通、刘政会，守备河南处所不题。东郑为君已四秋，兵连五国一齐休。

头戴金盔耀日，身穿铠甲含星。淡黄袍称茜红缨，玉带盘螭束整。肩上枪横杀气，腰间剑挂威灵。乌靴抹线锦襕裙，跨下龙驹驰骋。

合欢树上鸟欲栖，空房织锦窦家妻。遥遥夜夜谁能奈，三三五五并相携。

三声汛炮，门旗开处，刘霸抢先出马搦战。唐营军校报入中军。秦王问：“谁领兵擒贼！”尉迟应说：“臣愿领兵！”一面敬德披挂上马，一面茂功又令秦叔宝、程咬金、屈突通、袁道泰、于筠五将，出营策应。敬德与刘霸正待相持，秦叔宝瞧见对阵上梁王亲身督阵，一骑马飞出，径取梁王。沈法兴挺枪来迎，二人大战二十余合。叔宝活捉沈法兴，敬德鞭打刘霸，咬金斧劈宋道生，屈突通枪刺郑秀，袁道泰刀砍董景珍，于筠箭射张佑，褚敬被乱军杀死。军马死者，塞满郊原，降者约有万余。一面厢罗成、殷开山烧毁梁王粮草。众将得胜，收军回营，见了秦王，各逞功绩。叔宝活捉法兴在帐下，秦王说：“你这贼！有多少人马，私行助郑！”分付刀斧手，把沈法兴锁下囚车，绕河南城扛一转，晓谕王世充晓得。众军士扛着囚车，绕河南城大声邀喝：“王世充！你借毗陵沈法兴的人马，被我唐朝杀得尽绝，活捉沈法兴在此，待捉你这贼，洗荡城池，一同受死！”叫罢，仍复押送回营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