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回 赂西番世勣用奇谋 困樵水尉迟失大计[第3页/共4页]

且说秦王在营，与徐茂功商讨：“我意欲招降尉迟，复取处所，何计可得万全？”茂功说：“主公！敬德虽勇少谋，其性朴直，不轻易就降。臣现在定下一条调虎离山之计，先取了柏壁关，后取太原府。获得这两处紧急处所，其他就轻易，当时节定计招降。”秦王问：“如何定计取关？”茂功说：“刘武周素倚北单于为助，现在差郭孝恪将金帛，往西番借一支兵，假装北军灯号，诈称北单于差来助守柏壁关，宋金刚必不见疑，里应外合，就好取了柏壁关！”秦王大喜：“茂功奇谋，吾之子房也！”赶紧传令筹办金帛，托付郭孝恪。茂功备细申明，用心办事，疾去早回。郭孝恪辞了秦王出营，上马扳鞍，在路非止一日，来到西番，直至朝前上马。番王正坐朝，头子报：“有唐朝使臣等旨！”番王宣入宝殿，郭孝恪朝拜番王。番王问：“来使有何事干？”郭孝恪把借兵策画，密奏番王，献上金帛。番王准奏，着御厨司茶饭唐使，一面厢遣副元帅完颜伯达，领精兵五百骑，诈称北单于，一样打扮，往柏壁关去，依计而行。完颜伯达领了旨意，同郭孝恪告别番王，出了朝门。完颜伯达到了营帐，遴选五百铁骑，各带兵器粮草启程，与郭孝恪出下西塞关隘。郭孝恪说：“将军，我回红龙山去报知殿下，将军径到柏壁关去。”附耳低言，如此如此。完颜伯达说：“我晓得了！”二人顿时相别，各分一起路程。

从晨战至日午，不分胜负。总管内有几个力怯的，不敢近前，只好随众厮杀。秦王看众将战有十数合，恐生不测，赶紧分付茂功：“收了兵罢！如再鏖战，设有伤残，反挫我唐朝锐气！”茂功说：“无妨！臣有退兵之计！”茂功唤军校刘正辉、赵月虎二人过来，附耳低言，如此如此。二人领令，假装胡人打扮，学胡人言语，抬着一面大鲸锣，去到尉迟恭兵马后，远远地把鲸锣连筛三下就走。敬德闻声本营鸣金，赶紧把枪扒开兵刃，大喝一声：“我正要枭几颗首级祭旗，可惜总兵官出兵议事！记兵归去，明日还着秦叔宝出来比试！”两下里收军回营。

两只腿摇飞虎钴，一双脚踩镫斑纹。

不怕吾时休要走，猥刀避剑枉为人！

花暗蹀廊蜂蝶困，草深苔径鹿麋眠；凭栏一曲悲伤事，都在西山夕照边。

诗：

独少黄金梁架海，介休他日举城降。

刘朝报马报与尉迟晓得，尉迟赶紧披挂划一，领了常胜军出营，纵马临阵。瞧一瞧，不见秦叔宝。尉迟大喝一声：“秦叔宝如何不出来交兵？却教你这干人来！”殷开山怒说：“我唐朝豪杰极多，哪在叔宝一人！”众将大恼，蹬开战马施三略，抖擞神威按六韬。

九对豪杰唐将，一员猛列刘臣。深乌马关冲群獬豸，刃铁枪迎敌众兵戈。开初时，一团彩线；次厥后，难明难分。鞍大将军往来往来，好似元宵走马灯；手中兵器，纷繁漾漾，好像半空风卷雪。征人号令，华岳山崩，战马群嘶，海门潮滚。刃着刃，层崖叠壑起秋声；杆击杆，万户千门鸣爆仗。杀气直冲云汉上，征云环绕疆场中。

且说尉迟恭回至柏壁关，宋金刚问：“出军胜负如何？”敬德说：“末将正与众唐将交兵，胜负未分，听得鸣金收军，以此记兵回营。”宋金刚传闻，大怒：“我要出兵，也必须知会各位同僚，本日有何告急军务，要收军！”敬德说：“清楚本营鸣金收军，众兵皆知，若无将令，焉敢擅退兵！”宋金刚说：“你本有降叛之心，用心设词以塞众口！”分付军土：“把尉迟恭绑出，斩首报来！”颜君章、张寻相称众将近前说：“总兵大人！此是唐家赚兵之计，不然何故鸣金？望乞再饶一次，待他建功赎罪！”宋金刚说：“非是我难为他，清楚禁止军法！既各位同僚告饶，记刀在项，好去戍守关隘，恐有特工透漏，切须谨慎！”敬德谢了众官，径回本营不题。